”
說到最後,他甚至眼含期盼地望著蕭莫何,看起來很希望對方同意他的說法。
“你想都別想!”
蕭莫何怒道:“老夫費了這麼大勁才走到這一步,你說放棄就放棄?呵呵,你倒是得了好處,那我又得到了什麼?”
“額……這個,我如果說你得到了我的友誼,你肯定會嗤之以鼻的對不對?”
悲落乾笑了一下,眼神中卻依稀帶著些希翼的光芒。
“你知道就好!”
蕭莫何猙獰冷笑,他早防著悲落這手,是以在正式開始對悲落的改造之前,便以深海沉鋼所制的鐵鏈牢牢鎖住了悲落的三肢,除了空蕩蕩只有一截袖管的左臂之外,雙腳以及右手都被固定在石床上動彈不得。
“相比起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背叛我的人來說,我更想要的還是一柄絕對服從於我的超級兵器,所以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既然有了決定就不要反悔!”
蕭莫何說著,掃了一眼最後的那幾個藥瓶,但見內裡的精血已然隨著血霧的升騰而減少到幾乎見底的程度,這才輕哼一聲背過身去。
看著蕭莫何在那靠邊一排的藥架上不停忙碌的身影,悲落也不再說話,眼中不時有光芒閃過,只是那嘴卻也沒閒著,在蕭莫何看不到的角度,衝他無聲地說著:
“機會給你了,可別怪我!”
馬車疾馳,管平用了一頂半舊不破的草帽遮住了自己的大光頭,馬鞭不停落下,惹得前方馬兒痛嘶連連。
他走的是道路開闊平坦的官道,馬車在這樣的地面上一路馳騁,速度自是不慢。
若是放在往常,管平當然不會如此奔放,只用一頂破草帽擋了一下光頭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張旗鼓疾馳。
他與劍晨走得很近,這在中原武林中早有確切的情報,以劍晨與中原武林的仇恨怨懟,若是江湖中人發現趕車的人是管平,只怕不論這道路有多寬闊,他也走不出二里地去。
可現下卻是今時不同往日,管平敢如此大膽走官道而行,自然不是沒有過考慮。
當今天下比之眾人離開中原去往西域時,混亂情況還要更甚。
安史大軍攻城掠地,大唐軍隊早已過慣了太平盛世的安穩日子,面對安史大軍的虎狼之騎根本無力抵抗,節節敗退之下,已然丟了大半個江山。
即使有中原武林人士奮起反抗,可草莽英雄不服官府統領,仍是按照江湖中的規矩,以門或派這樣的單位在單打獨鬥,相比起武力不高,但卻行令禁止的鐵騎軍隊來說,直如一盤散沙,根本成不了大氣候。
管平這一路上只在經過苗疆時有過小心謹慎,從南沼國出來,陸續便有如今戰事的傳聞不斷傳入耳中,據說……就連玄宗皇帝也無法再堅持,暗中移師洛陽,將長安這座大唐根基之地拱手送給了安祿山。
大唐江山已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逢此亂世,個人的恩怨情仇顯然被無限縮小,所有的人,朝廷也好,武林也罷,還有更多的普通老百姓,全都陷入了這場亂世泥沼中無法自拔,誰還有空理會一個戴著草帽的光頭?
現在就是劍晨大搖大擺走在官道上,武林各派收到訊息也得掂量一下,是否值得在這時再與其發生衝突。
畢竟在高階戰力上,現在能硬碰硬勝過劍晨的人並不多,而再想如之前那般組織一個人數眾多的斷劍聯盟出來,在此亂世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很不可想像的是,劍晨之前與中原武林不可調和的仇恨,竟然因為安祿山與史思明的大軍而暫時休了戰。
劍晨自然不可能再無端端找上武林各派去大開殺戮,而武林各派現下卻也無暇顧及於他,在國仇面前,家恨到底只能退居二位。
馬車內,劍晨還在絞盡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