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裡關押的確實也只有一個人而已,只要看上一眼,確認他還在,也只不過是再多呆半柱香而已。
重犯!
想起天牢裡唯一被關押的那人,他打從心底地,泛起了一抹恐懼。
倒不是因為這犯人有多恐怖,而是他被人送進來時,那副悽慘的模樣,被人折磨得極為恐怖。
一隻腳掌沒了,空空的褲管下露出森森的慘白骨頭渣子,而右手也沒有,齊著肩膀的位置,一整條大好的右臂俱都不見。
更別說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恐怖傷痕,那犯人被送進來時,早就昏迷,出氣比進氣只多不少。
極為諷刺的是,若不是被送進了天牢,及時得到了救治的話,這人只怕已沒幾日好活。
被打入天牢,這基本上可說是與死亡二字劃上了等號,可偏偏這人卻是因為被送入了天牢才能活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麼?
跟在固執的軍士之後,那位同伴腦子裡胡思亂想地轉著念頭,心下倒是對那犯人好一陣感概萬千。
直到他的腦袋撞上了東西。
嘭——!
猝不及防下,眼前突然一暗,只顧想著心事,沒有注意看路的人一頭撞在了走在面軍士的背上。
“搞什麼!”
不料他突然停下,這一撞力道不弱,險些令他一屁股坐在潮溼的地板上,不由心下一陣驚怒。
“不……不……不……見見見見見……了!”
卻不想,他的同僚身軀正在狂震,安靜的天牢內只聽得見他那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不斷傳來。
“什麼不見了?”
同伴還在揉著額頭,聞言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突然面色大變!
不見了?
在這裡,還有什麼可以稱得上一聲不見了?
囚犯!
只有囚犯!
這是,只有唯一的一個囚犯,不,重犯!
他在才反應過來,在胡思亂想間,竟早已不知不覺走到了天牢的盡頭,最深處,也是最固若金湯的所在——玄武大牢!
猛得一個激靈,所有的雜念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他衝了上去,一把扒拉開已然有著崩潰架勢的同僚,瞪著驚恐的雙眼,使勁往精鐵所鑄的玄武大牢裡看去。
空!
從他的角度,大牢裡的一切盡收眼底,十來條盡數沒入巨石牆壁內的鐵鎖軟綿綿地垂在地上,本來鎖釦住犯人脖頸與四肢的精鐵鎖大張著,彷彿在對他露出無情地嘲笑。
“完……完了!”
剎那間,腦海中一片空白,打入天牢的重犯失卻,這代表著什麼,他當然再清楚不過。
血流成河!
空白的腦海裡慢慢浮現的,就只有一樣一副畫面。
血,不光是他的,也不光是他的同僚的,還有外面駐守天牢的一千守軍,甚至……還有他們的家人!
“全……全他…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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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渾身散發著惡臭的骯髒男人被人毫不留情丟在了地上,他掙扎了一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可惜,只剩下一手一腳尚還完好的他,努力撐了撐,卻只是徒勞無功。
在他的手邊,一雙黑色的腳慢慢從虛影中凝聚成真實。
兩隻腳,抬起了一隻,緩慢地,往他的頭上踩了下去。
嘎吱,嘎吱——!
頭皮與沙地親密摩擦著,絲絲血跡浸透而出。(未完待續。)
第六百九十七章 盟友?敵人?
“洛易!”
頭抵在沙地上,那肢體殘缺的骯髒男人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