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朽木……白哉……?”
在銀迷迷糊糊的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睡在他身邊的白哉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看了看,白哉忍受著身體的沉重和頭腦中的眩暈感,皺著眉頭問他:“你在和誰說話,銀……”
本來銀強烈要求白哉稱呼自己為“小銀”,白哉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只肯叫他“市丸”。銀非常委屈地說那樣的稱呼太生疏了,就好像不是戀人只是普普通通的熟人一樣。白哉一邊反駁說誰和你是戀人了,一邊又覺得似乎是過於生疏了一點。雙方妥協的結果,就把稱呼確定為“銀”。至於銀對白哉的稱呼那方面,則完全是根據他的心情和突發奇想來確定的,有時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內叫出十個以上不同的暱稱。白哉在努力糾正了兩天之後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改變什麼,於是也只好隨他去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適合於悠閒地討論稱呼問題的時候。在白哉說出了那句話之後,電話兩端的三個人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老闆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用剛起床的聲音說出的問句,伊勢七緒在那一瞬間險些把手機摔在地上。她的眼鏡非常地配合時機,緩緩地滑落到鼻樑的尖端。
——市丸銀笑嘻嘻地看著眼前那張俊美的臉迅速從潮紅變成黑色,指著手中的電話示意他:“喏~找你的哦~~”
——朽木白哉很快地明白了全部的事態,然後很快地變了臉色。
他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從銀手中抓過自己的手機:“喂,我是朽木白哉。”
“……呃,總裁嗎?對不起,我是七緒。因為您還沒有到公司,而我又沒接到您的聯絡,擔心您可能……所以……真是抱歉……”第一次,朽木集團精明強幹的總裁秘書小姐在電話中呈現出一種接近“語無倫次”的狀態。
“沒關係。”白哉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冷靜語調,雖然這樣的口吻與他目前身無寸縷坐在床上的樣子極端地不搭調。
“應該是我道歉才對。總之,我現在立刻趕往公司。謝謝你打電話來提醒我,七緒小姐。”
“……請您不要這樣說……那個……我已經讓阿散井去接您了,您看……需要把他叫回來嗎?”七緒惴惴不安地問。
“……不用了,讓他來好了。”
“是……”
“那麼,早上的例會通知各部門負責人推遲一個小時吧。拜託了,七緒小姐。”
“是,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
“是。”結束通話手機,七緒的心裡依然帶著一絲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總裁今天說話的口氣似乎比平常更冷了啊……
另一方面在朽木家,懊惱地撂下手機的白哉無言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長嘆了一口氣。一旁的銀色八爪章魚舞動著觸手,不知死活地爬上了他光滑的脊背。
“哎呀呀~~小白白~~你在嘆什麼氣啊~~?”
“你明知故問。”接近冰點的聲音。
“咦咦?我知道麼?你說了我才會知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你要是想讓我知道你就應該告訴我嘛~你不說的話……”
“咚”的一聲巨響,某種物體從床上掉下去的聲音——或者該說是被丟下去。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今天要上班,要你昨晚別太過份的嗎!?結果呢!!!”
呈現全裸狀態坐在地毯上的銀無辜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可是,白哉你也沒拒絕啊。而且,你都已經爽到神志不清了,哪裡還想著什麼上班不上班的事呢?”
“你……”
“哎呀,偶爾翹班也是一種享受啊~你說是不是?”銀趴在床沿上,對白哉冷得可以凍死企鵝的眼神視而不見繼續挑釁:“吶,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