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就像洛伊昨日見過的那樣,有的足有半人高,被做成了精緻的畫舫的模樣。
老人幫他們倒了杯茶,說:“我自年輕時就一直在做河燈,逢年過節在廟會上擺個攤子,賺些錢。”
蘇焰接過茶盞,道了聲謝,問:“老人家你不是本地人吧?”
老人的聲音頓了頓,笑道:“你這小子,耳朵倒尖,我幾年前才來大理定居。”
他說著,抬頭看了蘇焰一眼,倒茶的手抖了抖,茶水灑了一桌子。
洛伊連忙起身,免得茶水灑在身上,老人從隔壁房間翻出一塊抹布,在桌上擦了擦,嘆道:“人老了,動作都不靈活了。”
房間裡微微有些凌亂,蘇焰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擺著的河燈,走到書架邊上,抽出一本書,問:“您還懂醫術?”
老人家粗聲粗氣地說:“偶爾會研究一些草藥,只當消遣罷了。”
“是嗎?”蘇焰說著,隨手翻了翻,又把書放了回去,衣袖掃過書架,從書架上面滾下來一個卷軸。
“啊,抱歉!”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去撿。
那老人見這卷軸掉了出來,似乎有些慌張,伸手去搶,孰料兩人拉扯之間,卷軸滑開了,落在地上,上面是一副精緻的丹青,畫中的女子垂手立在原地,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一襲淡青色的羅裙更襯得她眉目如畫。
蘇焰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個老人,厲聲問:“你怎麼會有我孃的畫像?”
老人臉上露出倔強的表情,道:“這是老夫亡妻的畫像!”
蘇焰慢慢站起身,撿起那幅畫像細細打量,片刻之後,沉聲道:“這就是我孃的畫像,她的右眼下面有一顆淚痣。”
洛伊看了一眼那張畫像,似是有人在她耳邊猛地撥了一下琴絃,腦子裡“嗡”地一聲響。
老人嘆了口氣,在桌邊坐下,道:“這就是我的亡妻,她叫秦霏,她不是你娘!”
蘇焰眼中夾雜著許多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深吸了幾口氣,說:“能不能把這張畫像借我一日,是不是我孃的畫像,要等她看過之後才知道。”
老人將畫像仔細收好,緊緊攥在手裡,說:“我就只剩這一張畫像了,不能借給你。”他細細打量著蘇焰的臉,說:“你長得真像她,老夫再說最後一遍,你要記清楚了,她是我的亡妻,不是你娘,我的妻子,三十年前就已經去了!”
蘇焰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匆匆向老人告辭,臨走時,那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塞給洛伊幾盞河燈,低聲說:“讓姑娘你看笑話了,這是你要的河燈,拿去吧!”
與昨日老人家自己折給他妻子的不一樣,給洛伊的這幾盞河燈,是彩色的。
洛伊道過謝,蘇焰已經走出去老遠,她小跑幾步才跟上師兄的步子。
老人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一抹哀傷,低喃道:“自那以後,她便再不是她了……”
兩人回到土司府的時候,丫鬟笑眯眯地迎了上來,說:“公子,夫人回來了。”
蘇焰的臉色又冷了一層,渾身散發出一陣寒氣,那丫鬟輕輕抖了抖,再不說話,退下了。
蘇焰直奔著夫人的房間走去,門口的丫鬟見蘇焰來勢洶洶,只說了句:“夫人還在休……”
話未說完,廂房的門就被蘇焰推開了,撞在一邊的花瓶架上,發出一聲巨響。
床上的紗簾被放下來了,床上的人聽到聲音開口:“是不是老八回來了?”
洛伊聽到那個聲音,輕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