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我與刑棄棋,算是熟悉了。
刑棄棋此人,雖然長了一張討債面孔,性格卻也還算好說話,與我關係也還算可以。今天聽聞刑棄棋派人來,而且還是急事,當下就將要去官廳見商人的事情扔在一邊,先見見那使者再說。
卻見李篁扶著那使者進來。一見,卻是吃了一驚!那所謂的使者,不過是一個小兵而已。不過這個小兵,身上的衣服,全是泥土,而且還被掛破了幾處。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小兵身上,還有幾處明顯的血跡!那小兵我是面熟的,確實是刑棄棋的手下!
那小兵還沒有進門,就悽聲哭道:“玉大人——鄯州城——亂了!”
我大吃一驚!
當下也不細問,疾聲吩咐香墨:“去看看——邊上有沒有人聽見這句話見到這個使者的,都先看守起來,不許他們將訊息亂傳!”
香墨急忙去了。我才疾聲問道:“你是刑棄棋將軍的下屬?鄯州城到底如何了?”
那小兵哭道:“反了!十營三萬士兵,反了!將吳將軍殺了,將知州衙門給燒了——就只有我們將軍,帶著人護著官倉與軍械庫房,現在還在交戰……”
心“撲稜”的就沉下去!
吳定國手下士兵,一共有四萬。三千為一營,一共十二營。加上吳定國自己直屬的兩千人,一共四萬人。現在——反了十個營?
深深吸氣,我問話:“反了十個營?出了你們將軍之外,還有誰沒有反?現在鄯州城——到底如何了?”轉頭吩咐李篁:“你去告訴東門先生,讓他快點將那群商人打發走,儘快來我書房!”又吩咐:“你將東門先生找來,就立即出去,去車馬行,先去將歐陽毅找回來……”歐陽毅剛才出去辦事,也不知到車馬行了沒有。
李篁答應著去了。我對那士兵說道:“你慢慢說,這十個營計程車兵,怎麼就反了?”
那小兵哭道:“因為軍餉,因為欠餉……我們這一營計程車兵們,因為有大人照拂,所以日子也不難過。但是其他營就不一樣了……”
那小兵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明白。但是就這麼幾句話,我就已經明白了,吳定國,吳定國終於釀成了大錯!
當初我剛來鄯城縣的時候,就曾接到吳定國貪墨的控訴。只是我身為下官,不能向吳定國發難。手中也缺乏證據,不能向有司彙報。又因為自己要開商路,手中沒有護衛,只能向吳定國借人。此後與吳定國也算熟了,也曾隱晦向他提起,要他謹慎從事。吳定國哈哈一笑作罷,我也不能再提——
而現在竟然出大事了!
那小兵繼續哭道:“殺了將軍,殺了知州,殺了不知多少人——現在除了官倉,鄯州已經被叛軍佔領了,刑棄棋將軍派我們出來告急,兵分幾路——可是跑出來的,只有小人一人……”
風行烈再也忍耐不住,厲聲說道:“也就是說,其他地方,都沒有人去告急?”
那小兵說道:“是——小人這就是報告——只是……”
風行烈厲聲說道:“將刑棄棋將軍的信物給我,我去安排人去告急!”
那小兵用眼睛看著我。我怒道:“鎮定下來,將東西給風公子!讓她去安排!你先將具體情況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情,你離開的時候情況怎樣了,吳定國將軍的親兵怎樣了,還有你說有一營士兵沒有參與造反,那一營將軍是誰?是哪一營?”
那小兵被我這樣一呵斥,才慢慢鎮定下來,說道:“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兩更之後,甲辰營那邊,突然爆發出喧譁聲。就有士兵前往吳將軍營帳報告,說是甲辰營那邊,聚眾賭博,要將軍前去處置。將軍當下就去了,沒有想到,那幾個將軍是早就預謀好的,吳將軍一去,就被他們拿下殺害了,然而全營謀反。而其他營帳,有些是與甲辰營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