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微笑道:“我這人最通情達理,說出來的條件保證你們樂於接受……”
尹清雅跺足嗔道:“甚麼通情達理?你這壞傢伙說到底是要擄走高彥,我們絕不可以答應他。”
卓狂生勸道:“先讓他開出條件,看我們能否接受。”
向雨田向卓狂生道:“還是卓館主明白事理,因為你曉得你那臺《小白雁之戀》的說書,其結局正控制在我的手上,事實上整個邊荒集的命運亦被我掌握著,只要我橫劍一抹,不但《小白雁之戀》要慘淡收場,你們荒人也失去重奪北穎口控制權的希望。所以我說你們只有順從的份兒,因為人質在我手上。聽清楚嗎?我只說要你們順從,並沒有說要你們屈服,這兩個辭語有天壤之別,由此可知我開出的條件,是你們可以接受的。”
眾人都說不出話來,此人的辭鋒太厲害了,以最生動傳神的方武將眼前的情況描述出來。
卓狂生苦笑道:“好哩!算你佔了上風,說出你的要求,看我們可否接受。”
向雨田微笑道:“我可以不損高少分毫的釋放他,但卓館主必須代表鐘樓議會,答應我幾件事。”
卓狂生皺眉道:“我雖然主持議會,卻無權代表整個議會說話,為你轉述當然沒有問題。”
向雨田淡淡道:“不可以便拉倒。”
王鎮惡慌忙道:“向兄息怒,何不先把你的提議說出來,讓我們好好斟酌,看有沒有談得攏的可能性。”
向雨田不悅道:“我沒有說廢話的閒情,請卓館主表明立場,你是否可以代議會說話?”
卓狂生無奈道:“好吧!我便代表議會和你談條件。”
尹清雅嬌嗔道:“人家不是荒人,不受鐘樓議會約束,即使他們答應讓你帶走高彥,我仍是不會容許的。”
向雨田訝道:“所謂好死不如歹活,你如肯讓高少隨我走,高少至少有一絲生機,小雅兒為何仍要堅持己見,不怕我一怒之下幹掉你的情郎嗎?”
尹清雅立即霞燒玉頰,令她看來更是嬌豔動人,又急又怒的罵道:“叫你不要亂喚人家的名字,仍是死性不改,高彥更不是我的情郎,只是戰友和夥伴,你胡言亂語幹嘛?”
眾人都聽得呆了起來,尹清雅明明在乎高彥,又為他灑下熱淚,偏是仍不肯承認她與高彥天下皆知的戀情,確令人生出撲朔迷離的感覺。
向雨田興致盎然的問道:“只要你再說一句不讓我帶走高彥,我立即殺了他,你敢說這句話嗎?”
尹清雅大怒道:“你這死混蛋、壞傢伙、直娘賊、只懂欺凌弱小之徒,竟敢威脅我?我……”
卓狂生真怕她會一氣之下,不顧一切的說出向雨田挑弄的那句話,忙打岔道:“先讓向兄開出條件,再看我們能否接受。”
尹清雅忽地嫣然一笑,道:“我們根本不用受他威脅,我已看穿這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傢伙,他是絕不會殺高彥的,只要我們現在發動攻擊,我敢保證他只好釋放高彥,抱頭鼠竄,說不定我們還可狠揍他一頓來出氣。”
眾人聽得呆了起來,目光集中往向雨田去。
向雨田兩眼上翻,現出一個趣怪的表情,登時大幅沖淡了動輒以生死相搏的緊張氣氛,也令卓狂生等一眾荒人知道尹清雅說的話非是無的之矢。
王鎮惡打手勢阻止欲發言的姚猛說話。
此時的形勢頗為微妙,誰也不曉得下一刻會有甚麼變化。
向雨田苦笑道:“怎會變成這樣子的呢?我的娘!”
王鎮惡道:“向兄請說出你放人的條件吧!”
這句話純是試探性質,看向雨田是不是真的有放人的誠意,以作交換荒人答應他某些要求,如值得相信,當然最是理想。
不過誰都不敢放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