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有你這個由謝家千挑萬選出來的繼承人,方與我們是天作之合。此更是你報答謝玄厚愛的唯一機會。”
劉裕發覺自己抗拒她的心志正不斷被削弱,更清楚自己在一條非常危險的路上走著,若此事一旦被張揚開去,謝玄和燕飛絕不會原諒他,可是他有別的選擇嗎?
他比任何人更清楚謝安和謝玄都命不久矣,大樹既倒,北府兵兩大軍系又一向不和,權力自然回到司馬曜手上。誰能左右司馬曜,誰便能決定北府兵的人事變遷,所以任青媞的提議實具有高度的誘惑力。
若他拒絕任青媞,那謝玄命逝的一天,他便要立即脫離北府兵躲往邊荒集作個荒人。
以目前的形勢,縱使謝玄有意把他栽培為北府兵的領袖,絕非一蹴可就的事。有十年八載還差不多,還要他不斷立下顯赫的軍功。
謝玄的命有那麼長嗎?
任青媞的聲音又在他耳鼓內響起道:“無毒不丈夫,古來成就大業者誰不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輩?分手的時候到哩!是或否由你一言決定。我任青媞可以立誓與你衷誠合作。”
劉裕聽到自己的聲音軟弱地問道:“殺了孫恩後,你有什麼打算。”
任青媞幽幽道:“我的心早於昨夜死去,唯一活著的理由是向孫恩報復,了卻心願後,我將隱姓埋名,找個山靈水秀的地方為任大哥守墓算了。”
劉裕心中一震,因從未想過任青媞對任遙如此專一和深情。
點頭道:“好吧!便讓我們滴血為盟,不過待孫恩授首之後,我們將再沒有任何關係。”
燕飛舒服地挨著堅固寬敞的椅背,雙腿連靴擱到桌上去,酒罈放在椅腳旁,把美酒一飲而盡,然後把空杯子放到桌上,頗有重溫舊夢的痛快感覺。
龐義像往常般一屁股坐到他旁,咕噥道:“今天恐怕沒有人來開工,我也要像千千和小詩姐般小睡片刻,否則連眼睛都睜不開來。高彥那小子又不知滾到哪裡去了。”
燕飛淡淡道:“高小子探聽敵情去也。邊荒集每過一刻,便多添一分危險,隨時大禍臨頭,我們要擬定一個應變的計劃,事發時方不會手足無措。”
龐義嚇得睡意全消,駭然道:“沒有那麼嚴重吧?”
燕飛苦笑道:“真實的情況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嚴重,除非整個邊荒集團結起來,不過這是沒有可能的,在對付花妖一事上,我們中已有內奸在弄鬼,赫連勃勃和屠奉三分別是兩個禍源,祝老大又忽然走火入魔,都不是好兆頭。”
龐義頭皮發麻地瞧苦一堆一堆的木材,頹然道:“還建什麼樓呢?你的話是否指盛傳中慕容垂派來的勁旅?”
燕飛油然道:“那也包括在內,但我更害怕孫恩,徐道覆這種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到邊荒集來的,若說他純為千千,我燕飛第一個不相信。”
龐義震駭道:“孫恩是南方最不好惹的人,我們該如何是好?”
燕飛沒好氣地瞧他一眼,道:“最聰明當然是不要惹最不好惹的人,但惹上了卻也沒有法子。”
接著把腳收回桌下,重新坐好,沉吟道:“任何人要發揮邊荒集的作用,必須找尋合作的夥伴。南人須找北人,北人則找南人,否則邊荒集等若被廢去半邊身子;假若慕容垂要找的人是孫恩,那將是邊荒集最難承受的最壞訊息。唉!只要他們兩方分別封鎖南北水陸兩路,邊人想大舉撤退也不行,只能夠亡命邊荒,你明白撤退和逃亡的分別嗎?”
龐義色變道:“撤退是收拾好家當上路,逃亡則是隻能帶些隨身細軟又或什麼都不能帶,名副其實的落荒而逃。若此兩方連手,能逃亡已是不幸中之大幸,最怕他們忽然殺至,逃也逃不了!”
燕飛仍可露出笑容,挨回椅背處,探手從地上提起酒罈,拔塞,舉起“咕嘟咕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