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的威力,縱是可挑中槍頭,肯定沒法改變慕容垂的槍勢,燕飛為何如此愚蠢?
只有燕飛和旁觀的向雨田明白,別人的不瞭解是當然的,因為燕飛用的並不是凡世的招數,而是能破碎虛空的終極絕招——“仙門訣”。
水中火發,火中水生。
至陰之水和極陽之火,從燕飛腕脈注進蝶戀花去,最奇異的現象在觀者不能置信的情況下出現,長劍一邊變得雪般淨白,另一邊則化為火般通紅,便像一白一紅兩道光焰,從下往上以一個充滿了某種無法形容玄理的弧線,疾挑北霸槍鋒。
燕飛和慕容垂在萬眾期待下,終於正面交鋒。
蝶戀花挑中北霸槍。
四周火炬同時熄滅。
所有人期待劍槍交接的聲音沒有響起,戰圈在兩方火把光不及的中間處沒入黑暗裡,決戰的兩人也似從草原上消失。
在敵對雙方所有人的心臟似要躍咽喉而出,緊張得要命的時刻,戰圈中心處現出一點強烈至今人不能直視的烈芒,接著是激雷般的爆響。
最奇怪是烈芒的照射並不及遠,只映照出蝶戀花挑中北霸槍尖的剎那光景,倏又消去。
“轟!”
除燕飛和向雨田外,沒有人能明白髮生了甚麼事,但後果卻是清楚分明。
燕飛和慕容垂再次現出身形,感覺便像適才他們被絕對的黑暗吞噬,星光月照再不起絲毫照明的作用,到此刻黑暗才再次把他們吐出來。
兩人同時往後拋飛。
燕飛首先著地,艙踉挫退數步,方勉強立定。
慕容垂卻如斷線風箏直往己方拋擲,落地後直滾往地上,翻翻滾滾十多步,始跳將起來,手上仍握著北霸槍,但只剩下槍柄,槍鋒兩尺多長的另一截,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的距離拉遠至十多丈,慕容垂更跌出戰圈外。
草原上鴉雀無聲,剛才發生的事太震撼了,兩方的人均尚未回過神來。
慕容垂握著槍柄在發呆,既不能相信,更不明白。
卓狂生等則全看呆了眼,沒有可能的事終於變成可能,燕飛不但成功把慕容垂擊倒地上,還成功使他的武器“離手”。
燕飛此時全身發軟,剛才在蝶戀花劍鋒開啟了一個一閃即逝的“小仙門”,雖未足供人穿越,但已成功破掉慕容垂驚天動地的一槍。
所有人仍是駭然無語,目光則全落在提斷槍呆立的慕容垂,看他肯否認敗服輸,履行諾言。
燕飛更擔心的是,慕容垂雖受創傷,卻並非很嚴重,如果他堅持再戰,真力過度損耗的自己,肯定會喪命於他的斷槍之下。
慕容垂仰望夜空,臉上現出決斷的神色,忽然拋開斷槍,沉聲道:“我輸了!”
拓跋珪的一方首先爆起震天的喝采歡呼,接著是月丘和崔宏的戰士,最後輪到軍都關的荒人狂呼大叫,人人都知道燕飛贏了。
燕人觀戰隊伍內的紀千千亦欣喜如狂,卻因周圍所有人都神情麻木,故不敢表現出來。紀千千把握時機呼喚燕飛,可是燕飛卻因耗用真元,茫無所覺。
慕容垂目光投往燕飛,沒有說話。
呼叫聲逐漸沉落下去,片刻草原又回覆先前肅默的情況。
另一邊的拓跋珪容色不變的看著慕容垂,他最希望看到的情況,正在眼前發生著,對燕飛,他是盡了兄弟的情義,現在一切就要看慕容垂是否肯履行誓約承諾。他保持緘默,因他比任何人更明白慕容垂,不願因自己的說話影響情況的發展。
燕飛的真氣逐漸回覆,但仍未達可以再次全力出手的程度。
慕容垂往後退去,連退二十多步後方停下來,縮短了與己方人馬的距離,背向著己隊,沉聲喝道:“給我把千千小姐和小詩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