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兮兮的道:“在邊荒集最緊要是打響名堂,有名便有利。眼前正有個千載一時之機,可令劉爺妳的威望不下於我們的邊荒第一劍,成為邊荒第一刀。哈!邊荒第一劍加上邊荒第一刀,說出來也可以嚇壞人,以後我高彥可以在邊荒集打橫走路。”
劉裕苦笑道:“你可知當時的情況?”
高彥道:“鄭雄、小馬等早加鹽添醋、七嘴八舌的說得出真實的情況更多姿多采,甚麼劉爺你一出刀便鎮住任遙,還以命搏命的差點一刀貫穿老任的心臟。至於是否因千千才檢回妳的小命,誰人有暇去理會?只要經老卓的說書館把這場龍爭虎鬥再散播開去,包保你一夜成名。任遙難道敢出來否認嗎?他可以說甚麼呢?這裡是我們的地頭,他只是外來人,你打得他棄甲曳戈地滾蛋,是荒人的光采。”
劉裕失笑道:“你愈說愈誇大哩!”
話雖如此說,事實上劉裕亦大為心動,他到邊荒集來的主因,是要成為天下景仰的英雄人物,為將來鋪路,而成名的機會,已是唾手可得,在此刻放棄實在可惜!
沉吟道:“可是如此一來,說不定會影響任遙與我們燕少的決戰,任遙橫裡已沒有面子,大可以受傷拒絕應戰。”
高彥道“他老人家要做縮頭烏龜是他的事。我們的目的是要征服邊荒集,所以有需要把你捧作我們第一樓雙頭馬車的另一頭,免致小飛孤零零一個人,分身乏術。此書不但可以令荒人視你作自己人,還變成頭面人物,說話方有份量。不要小看老子,我高彥是邊荒集最有辦法的人之一,人人都要來向我買情報,現在更多了你來支援我,我的生意肯定會愈做愈大,終有一天會給選進鐘樓議會內去,那是主宰邊荒集的小朝廷。”
劉裕把心一橫道:“好!一於照你老哥的意思幹下去。”
高彥精神大振道:“明天我會安排你去做幾件轟動的事,幫我清除一些阻礙,以前是怎麼說也使不動燕飛的。”
劉裕開始有上當的感覺,皺眉道:“豈非要我陪你去撩事生非。”
高彥興奮地拍拍他肩頭,欣然道:“妳到邊荒集是來吃素的嗎?我要你出手教訓的,正是些趁老子不在,欺到我手下兒郎頭上來的傻瓜蠢蛋。我要所有人知道,高彥再不是以前的高彥,誰敢犯找?便要吃不完兜著走。明白嗎?這是邊荒集的規矩,入鄉隨俗,否則沒有人當妳是自家人。”
燕飛重返邊荒集,對他本身來說,最大的得益該是人身和精神上的放任自由。
在建康都城,不論烏衣巷的謝府,又或御道大街,總有拘束感。每一座城鎮自有其獨特的風俗習氣,而建康卻像被司馬皇朝的腐敗和高門望族的頹風陰魂不散地纏繞包圍,難怪千千會視建康如囚籠。
唉!又是紀千千!為何總無法控制自己而不時想起她呢?
在建康,只有謝安、謝玄和謝道韞可使他感受到名門詩酒風流的神韻。不過謝安可不是屬於建康的,而是歸屬於東山,他雖生活於建康城內,他的心卻始終放諸於自然山林;謝玄則屬於戰場,把他的風流注進冷酷殘忍的戰爭中,令兩軍對壘化為一種藝術,只就這方面來說,謝玄已是獨步古今,贏得牠的尊敬。
至於謝道韞,雖謂美人遲暮,婚姻更不如意,卻仍像小女孩般保持天真純淨,她“噗哧”一笑後,略感不好意思而又真情流露的神態,多麼像娘呢?
夜窩子西大街出口處聚集著數十人,正團團圍著寫上他向任遙挑戰的木牌子鬧哄哄的議論不休。
長街不遠處聚集大群戰士,燕飛一眼瞧去,卻是兩幫人馬,一邊是慕容族的北騎聯,另一邊是羌幫的人,或聚或散,攔著長街,經過的人均要繞道而行,生出似有事情發生的緊張氣氛。
有可能是兩幫人馬正在談判,此為邊荒集司空見慣的場面,談不攏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