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高虎一臉淡漠地站在高臺上,臺下上官峰等五人赤著上身,站著軍姿。
雪漸漸大了起來,上官峰幾個人雙腿開始打擺子,牙齒不由自主地發出“得得得”的響聲,渾身都已經僵硬了,特別是先前鍛鍊,蹭傷的地方,褲子和傷口沾在了一起。
但是此刻卻沒有人擔心自己,每個人心裡都急躁、擔心、牽掛著一個人,一個和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訓練,一起吃苦受罪的兄弟。
“二··二狗,你···說···說兵哥會不會被開除啊!”王大川咬著牙問道,因為他臉部的肌肉都已經僵硬了,甚至連一句清晰的話都說不出來。
聞言,李二狗一邊像打著篩子一邊使勁咬牙讓自己可以說清話:“我··我也不知···知道,情況··況很··很不樂觀!”
付強和其他人一樣,渾身凍的僵硬,頭髮眉毛眼眨毛上全是凍的雪霜,他感覺兩條腿已經變成了木樁子,沒有了知覺一般。
“要···要不···我們再··再求求··高··高排長!”付強牙齒咯咯地模糊說道。
聞言,孫世清機械地點了點頭,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全力抵抗著寒冷和疼痛。
二狗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側頭,低聲道:“峰···峰··峰哥,你是不是可···可以?”
聞言,其他幾人也都將目光聚焦過來,不過都是斜著眼睛,不然小動作會被高虎發現,保不準這位此刻處於火山爆發前期的傢伙會不會徹底爆發。
聞言,上官峰眉毛一皺道:“也許可以,但是···刁兵會被分到別的軍區,而且他的打老兵的事蹟會被別的軍區裡的老兵抓著整他,不過高排長說了,只要我們堅持上兩個小時,他就會不追究刁兵的錯!”
上官峰是這六人裡,唯一吐字清晰,也是狀態最好的一個。
聞言,其他人臉色變換。
以高虎的老兵的身份怎麼會發現不了隊伍裡的小動作,可是他沒有去管,因為赤著上身在雪地裡站軍姿本來就是連老兵都怕的,而且,他知道這些傢伙在說些什麼,因為他也有——兄弟!
高虎一想起剛才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兩個熊貓眼就氣的牙疼,丟人啊!真他孃的丟人,自己一個堂堂老兵,鷹眼偵察連一排排長,一個算是老偵察兵的兵了,竟然被一個新兵給幹翻了,他孃的,一想到當時其他班的班長和自己那幾個損友的怪異表情,他就羞惱的不求行了,恨不得抓住那個刁兵一頓子炮製,他孃的,這臉時丟了找不到了。
就在這時,突然高虎兩眼一瞪,活脫脫一個熊貓眼瞪的老大。
因為在高虎的視線裡,一個赤著上身的二貨從遠處跑了過來,竟····竟然是——那個兔崽子——刁兵!
而此刻上官峰幾人也是發現了赤著上身跑過來的刁兵,一個個興奮的被凍青的臉龐也潮紅起來。
刁兵跑的很規範,速度也很快,雪花打在他赤著的上身上並沒有讓他感受到冰冷,相反他覺得那一片片雪花在他面板上融化的時候,反而讓他感受到一股股灼熱,那股熱量像是直接湧進了心裡。
“兄弟!”
刁兵心裡突然大聲吼了一句,他想吼出來,但是他的嗓子像是塞了團棉花,喊不出來,看著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受自己牽連在雪地裡受罪,但沒有一個人退縮。
“唰唰!!”
刁兵來到高虎等人面前,立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報告!”
刁兵臉色尷尬,但是聲音卻很大聲的喊道。
高虎淡淡地看著刁兵,沒有吭聲,就那樣平靜地注視著他。
刁兵雖然覺得很操蛋,但是一想到兄弟們為了自己站在學地裡光著膀子受著罪,就狠狠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