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很好不是嗎？畢竟……他是這樣危險的一個人。
韓驍聽他沉默不語，又看了他一眼，只見後視鏡裡，他眼裡雖寫著個“暈”，但神色卻非常清晰的黯然了。
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這是不開心的表現啊。
她猶豫片刻，將右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伸向後邊，輕輕的順了順他那頭扎手的圓寸毛。
餘罪愣了一下，明白這是不知情的安慰，心裡一暖，同時也被她逗笑了，拍開她的手，傲嬌的嚷道：“幹嘛？拿你老闆當狗了？”
“冤枉啊！”她瞥他一眼，無辜的道，“老闆明明是小狐狸。”
“去你的！”他抬手抹掉頭上並不存在的狐狸耳朵，賴唧唧的揚起下巴，“狐狸那眯縫眼哪兒有我的大？”
韓驍連忙改口：“老闆我錯了，你濃眉大眼，像獅子王。”
“嘖，你非得給我關動物園裡是不是？”
聽著他的笑意，韓驍突然發現，好像沒見他這麼開心過。
她減慢車速，扭過頭看向他。
他開心的樣子真好看，比所有遊戲裡的可攻略男主都好看。
餘罪又愣了一下，接著趕緊一拍她腦門：“別看我了！看路！開著車呢！”
開車分心確實是會出事的，但他絕對不會承認，他之所以不讓她看著自己，更多的，是因為被她那專注的眼神看的……心跳有點快。
回窩的時候，兄弟們都睡了，餘罪也沒喊，腳下像打醉拳一樣，被韓驍扶著回了臥室。
韓驍脫鞋開空調蓋被子倒水一條龍服務，迅速並周到，兩分鐘後，還泡了杯茶端進來。
她吹了半天，抿了一小口，確定能進嘴了，才喂到他嘴邊。
雖然喝多了，但腦子也算清醒，餘警官非常感慨，上次被人這麼伺候，還是小時候發燒生病，老爸帶著他看病，掐著時間給他喂藥。
“還喝嗎？暈不暈？不想吐吧？”
他有點無語，在心裡苦笑一聲，面上則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小孩，我抱著馬桶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多難受啊！”她坐在床邊，嘆道，“我唯一一次吐是被人打的，就像胃被掏出來了似的。”
餘罪聞言，不禁眉頭一皺：“被誰打的？”
“就是一起訓練的師哥師姐，我突圍沒打好，就捱揍了。”她不以為然的回答。
“那後來呢？”他不自覺的脫口問道。
“後來就沒事了啊。”韓驍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一點，一邊掖好被角，一邊說，“她們把迎面骨給我打出來以後，師父就喊停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的重複了一遍：“迎面骨？！”
她點點頭：“嗯，以前換過一根金屬的，打出來以後就又換了一根。”
“……”
餘罪頓時清醒了大半，她還經歷過這種非人的待遇嗎？
也是，她可是殺手啊，這活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所以……被關進看守所，挨槍子兒什麼的，相比之下就有點小兒科了。
他坐起來靠著床頭，又問：“再然後呢？”
“沒了啊。我養好傷之後就一個個的揍回去了。”她想了想，決定把指骨骨折的事情略過，轉移話題，“哎，老闆，肚子餓嗎？”
餘老闆不吭聲，只是眉間緊鎖的看著她。
他很想說，同樣是姑娘，她就不能跟安嘉璐學學？再不濟學學林宇婧也好，點兒再背也不至於被打的斷腿換骨頭吧？
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腦袋還暈著，他覺得自己可能組織不好語言。
“我問你，你身上還有哪兒是鐵的？”他揉了揉鼻子，嚴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