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薛仲慕在追偵十隊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才首次見到偵十隊的神秘第七成員——申敏雲,但他也沒空細究了,因為靜默沒有多等半秒,馬上抬起機鼻,往天空直衝。
“我會在十點前將敏雲平安無事地送回來的。”她對耳機另一端的擔心嘮叨保證地道。
薛仲慕看著懷中的申敏雲,不由得忐忑不安。
要把少年的命交給這個睡得不知東西南北的偵十隊小公主嗎?
“她有辦法應付金庫那個只能用獨一無二金屬鑰匙開啟的鎖嗎?”薛仲慕出聲詢問前座的女人。
靜默沒有回頭,但瞭然的笑聲響起了。
“只要是鎖,就必然能夠開啟,任何的鎖在敏雲面前只能投降。坐穩了,接下來要趕進度了。”
跑,拚了命的跑。
雖然很幸運的迅速找到盧家全囚禁少年的別墅,但很不幸的,由於那屋子坐落在森林之中,所以直升機只能在附近的小學操場降落。
薛仲慕用沒受傷的那邊肩膀揹負著沉睡的申敏雲,在視線不明的山路上,追著前方確認方向路況靜默的背,拚了命的跑,就像後面有野獸在追捕,或是隻要停下來就會喪命,更彷彿是體能極限挑戰賽一樣。
除了當兵時代曾經負重行軍外,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負重跑步,而且以前行軍是把行李背在背後,而不是像現在一邊肩膀受傷,一個不規則的物體的重量全落在另一邊肩膀上,看不清路的盡全力跑。
他已經算不清跑了多久。
上氣不接下氣,心臟好像要從嘴裡衝出來,太陽穴旁的血管砰砰跳著,吵到耳朵什麼都聽不見,兩條腿都快軟了,而兩邊肩膀更是快要廢掉。
視線也開始泛起灰黃的色澤,他不確定是因為自己撥出來的水氣,還是其他的原因。
但即使這麼痛苦,他仍然甘之如飴。
光是追著那個女人的身影,凝視著她的背後,為什麼就能令他感覺到強烈的幸福感?
明明是很緊急的情況,但是他已經什麼都不去想,他把自己交付給身前的女人,他相信她會領他到該去的地方,一如命運,總會帶人到該去之處,逃也逃不掉。
縱使逃,也只是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今晚都是極粗重的活兒,所以他好希望她回過頭來,看看他,給他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幫他超脫身體這副痛苦的枷鎖。
薛仲慕咬著唇,努力保持清醒,支撐著。
突地——
“我們到了!”停下腳步,跌跌撞撞跑了四、五公里山路的靜默回過頭,無比激動地道。
“終於。”
抱著人來到,薛仲慕只能說得出這兩個字,但他只是微鬆了口氣,事情還沒完呢!
“太好了,門沒有上鎖!”靜默喘著氣又叫。
這一點真讓他們想抱老天爺大腿,而且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屋子裡燈火通明。
已經沒有餘裕好好去思考這種等於奇蹟的事情,他們被一個信念催促著,加快了腳步朝著像指路一樣亮著的燈前進,在不小的宅子裡,完全沒有多餘地轉過了幾個彎後,一面牆便迎在眼前。
但正確的來說,那牆上有一道鎖,所以應該是一座可以媲美收藏美術品所使用的超大型金庫大門!
靜默連看也不看那道光看就複雜十足的鎖,直接伸手取下掛在薛仲慕頸上的盒子,而他將肩上的美少女卸下。
靜默開啟盒子,裡頭有兩把注射槍,她取出一把,不羅唆,老練地打在男人懷中的睡美人頸上。
全力揹著人跑了很長的山路,體力透支到極限,薛仲慕已經無暇去搞清楚靜默在做什麼,但懷裡始終吵不醒的女人渾身一顫,突地張開了雙眼。
下一秒,是能夠穿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