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的女子,又何苦給自己找藉口,所謂的世人,總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現在已是自由之身,隨時都可以離開倚翠樓,每一年的今日,她都會在倚翠樓獻藝,設下難關,誰要是能闖過,便是她命定的有緣人。”
說話間,一群人已經到了倚翠樓,高樓朱欄碧戶甚為富麗,簷廊上撾著緋紅的明燈,夜色裡望去,一排排一層層,如綻朵朵紅花,令這樓格外的華美,一塊金色牌匾高高掛起,“倚翠樓”三個黑體大字縱橫其間,可能是剛聽說了那瀟灑不羈的女子,夕顏竟覺得透著一股子疏狂灑脫。
千盞燈籠齊點,萬束煙花並燃,徇麗熱鬧的燈火映得洛陽城東面的天空一片紅亮,倚翠樓外被裝飾華美的馬車、精緻漂亮的轎子擠了個水洩不通。
這青樓瓦院是夜間營生的,夕顏上次是白日來的,樓裡的姑娘們都在休息,車鞍馬冷落,冷冷清清,若不是親自所見,你簡直覺得難以想象,那個白日裡冷冷清清的倚翠樓一到這夜間竟會如此的繁華,自然少不得紅玉的功勞。
這樣的絕世佳人,一年只出來一次,只為為了挑選她命定的有緣人,機會面前,人人均等,誰都希望自己能成為那千萬分之一的機率。
不過這倚翠樓也就只有那麼大的位置,平日裡還好些,若是碰上這樣的大日子,這地方未免就太過擁擠了,自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進去了。
車水馬龍,來往絡繹不絕,無一不是錦衣華服,一看便是出手闊綽的有錢人,夕顏隨意地看了幾眼,好些人都覺得熟悉,像是最近就在哪裡見過,仔細一想,頓時恍然大悟,上次四皇子夏天辰大婚,這些人她都是瞧過的。
上次清冷的朱門大開,一群身材魈梧的壯漢攔在兩邊,只見那些衣著華貴的人手上不知拿著些什麼,類似於入場券的東西,應是之前廢了不少銀子才得到的。
達官貴人,富商巨賈,為見美人,一擲千金。
“呦,這不是尤大人嗎?來給我們紅玉捧場啊。”
倚翠樓的媽媽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也與夕顏想象的那些發福的老鴇不一樣,身材窈窕,風韻猶存,不過臉上的妝畫的太豔,身上的脂粉味太重,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不過這老鴇淘金的手段倒是一流。
“柳少爺,稀客啊。”
那媽媽樂呵呵的正要湊到柳逸風跟前,卻被他用手攔住,不讓她繼續上前,媽媽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惱,站在原地,笑了笑。
“好俏的公子,這是哪家的公子,第一次來我們倚翠樓吧。”
花媽媽見夕顏穿著不凡,再加上是隨皇城首富之孫還有尤安一起來的,一雙眼睛難以修飾的亮了起來,調轉方向,就要湊到夕顏的身上去,卻被柳逸風攔住:“我的這個朋友與我一樣,不喜媽媽身上的胭脂味,你離他遠些。”
“上次憐園一曲成名之人,花媽媽如何能不知道呢?”
尤安是經常來這邊的,見花媽媽尷尬,忙出來打圓場。
“原來是武公子啊,久仰大名啊,今日一定要玩的開心些。”
柳逸風一雙眼睛防備地盯著揮著香巾的花媽媽,捂著口鼻,向後看了一眼,緊隨在他身後的小童掏出一張銀票來,遞到花媽媽的跟前。
那老鴇都是見錢眼開的主,看了看手上的銀票,個個都是大人物,頓時眉開眼笑:“柳少爺,尤大人,還有這麼公子,裡邊請。”
老鴇的話方才說完,便有龜公前來引路。
夕顏隨著尤安還有柳逸風一起走了進去,大堂內,擺著數席酒席,席間無一例外的男男女女皆是相依相偎飲酒調笑,紅豆雖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不過上次這邊也就只有想見半露的女子而已,哪及今日見的香豔,她畢竟是女子,平日裡撞破夕顏與小白之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