悵來。
夏夜白轉過身子,瞧了床榻之上的夕顏一眼,隨著白鳳一起看著門外碧藍的天空。
白鳳走到門口,伸出手,像是要把那陽光給捉住一般:“原來,虛無縹緲的東西更能禁錮人心。”
而他,便是輸在這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隨風消散,誰也沒有聽見,再轉過身來,又恢復了那天人一般的姿態,無波無緒,悲憫眾生。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
蕭劍一臉痞笑,揚手,走到白鳳跟前,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樣,原是想兄弟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膀,卻在對著那張臉的時候縮回了手。
這種人,若你心性夠強,在只瞧著他背影的時候,還有幸能觸碰到,可若是看到他那雙眼睛,你便是再膽大妄為,卻不敢對他動手動腳,何況,他們並不熟,前後不過是見過兩次面而已。
“好久不見。”
白鳳輕道了聲,如風一般經過他的身邊。
夏夜白眉頭緊皺,似有些不悅。
“國師大人, 你就是國師大人嗎?我今天終於見到你了。”
莫青走到白鳳跟前,一雙大眼激動的險些熱淚盈眶了,若不是被他那若有若無的仙氣阻隔,怕早就衝上去抱住他了。
“滾一邊去。”
夏夜白出聲咆哮,顏顏昏迷了半月有餘,他早就是心急如焚,現在唯一有希望能救她的人就在眼前,便是再能忍耐,也經不住那個磨蹭。
他才不管那是天人還是凡人,拽著白鳳的長袍,近乎粗魯的將他拖到夕顏的跟前,那一雙眸子在接觸到床上的人時,不由的柔和了下來,轉過身子,怒瞪著白鳳:“半個月了,你居然現在才來。”
那口氣,顯然是不滿的。
即便是被夏夜白粗魯的拽著,那人依舊高雅不容侵犯,並無任何狼狽,蹲在身子,伸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腦門,那動作,自然而又寵溺,可那天人一般的手,卻險些被一雙灼熱的眸子燒出洞來,他卻依舊一派的坦然自若,拉起了夕顏的手,卻並不診脈,卻望著她的掌心,似是發呆。
掌心雪白,帶著健康的紅潤色澤,肌膚細膩,指尖修長,紋路清晰,與常人並無任何異常,可白鳳卻是一驚。
掌心之上,滿是鮮血,無數的骷髏白骨若隱若現,午後的陽光灑落,房間裡靜悄悄的,愈發的寧靜安謐,他卻覺得周圍寒氣森森。
白鳳輕笑了一聲,似有些無奈,輕道了聲:“以前你那般乖巧,為何現在卻不肯聽我一言。”
白鳳揉了揉夕顏的腦袋,眼底流露出無奈的寵溺。
站在一旁的莫青蕭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的霧水,同時將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莫離,呆呆的問了聲:“什麼意思?”
怎麼看國師的模樣好像與夫人很熟的模樣,夫人何故會認識國師?
莫離昂著頭,鄙夷的瞧了他們一眼,冷哼了一聲:“我如何知道?”
“仙人讖語,我等凡人如何能聽得懂,公子憂心夫人,日夜照顧,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國師何必與他賣關子?”
莫離走到白鳳跟前,抱拳行禮。
莫青蕭劍瞪大著眼睛,頗有種莫離出口,必品之感。
白鳳鬆開夕顏的手,從床榻邊離開,站了起來,盯著夏夜白的眼睛:“她並非天性偏執,奈何卻為你如此。”
轉過身,頗有些惆悵的盯著那向上攤開的掌心:“那雙手乾乾淨淨,可我方才瞧見的卻是滿手鮮血,白骨森森。”
悠然的別過身子,將視線重新落在夏夜白的身上:“她為他殺人了。”
幽幽的一聲,劃過千山萬水,落在人的心間,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蕭劍迷離驚訝的快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