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當臥底的料。
察覺到我的愧疚 ; 譚慕龍斜著眼睛拿眼梢目光清冷的瞥了我一眼,開導我說:“你也不必太自責 ; 你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考慮不周是在所難免的。”
聞言,我苦笑了一下:“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譚慕龍否認了:“我只是在就事論事罷了。”
說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下,一向冷漠的臉,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唯一需要自責的,不是你考慮不周,而是你脫離了組織。”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和不擅長的事情,你能辦到的事,我或暗刃計劃中的其他人未必能辦到 ; 所以我們需要你。”
“同理的,你也有很多辦不到的事情 ; 所以你需要我,需要阿琛 ; 需要計劃中其他沒有在你面前露過臉,看似無關緊要,實則至關重要的人。”
“你既然加入了這個整體 ; 你就不能事事只為自己考慮,只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本來安葬楊媛女士只是一件極小的事,如果你再去廣東之前能稍微聽取一下阿琛的意見 ; 把這件事兒交給別人去處理 ; 或讓他陪你一起去廣東 ; 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無意苛責你,可你必須得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 因為你的一意孤行 ; 你差點兒害我們籌備了整整一年多的計劃付之東流。”
我低著頭 ; 一聲不吭的聽著譚慕龍的教誨,心裡又苦又澀,難受極了。
我已經很小心了,也已經很努力了 ; 可我真的錯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 ; 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挫敗感”。
退出歌壇的時候我不覺得自己敗了 ; 因為我敗不是因為我能力不行 ; 而是因為演藝圈太過黑暗 ; 我不想跟他們玩兒了。
被顧凕用腳踩著臉奚落嘲諷的時候我也不覺得自己敗了,因為那時的我一直以為顧凕之所以能這麼囂張,完全是仰仗他的老子,他本人一點兒能力也沒有。
現在,我終於願意承認自己失敗了。
早在加入暗刃計劃之前,譚慕龍就不止一次的警告過我 ; 說我一旦加入這個計劃,那我就跟真的特務沒什麼兩樣了 ; 以後無論我做什麼事 ; 都得服從命令,不能由著性子亂來。
我當時明明答應的好好的,可現在……
肯定是譚以琛把我慣壞了 ; 我想:明明他來以前,我一直都很乖的。
溫柔令人沉溺 ; 冷漠使人發奮,看來譚慕龍也得給他弟弟上一課了 ; 不能讓他太慣著我。
“以後不會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譚慕龍,一字一頓的跟他說:“我跟你保證,以後我絕不會再讓個人感情超過組織利益了……我發誓。”
譚慕龍欣慰的點了點頭,難得對我笑了一下。
“你知道嗎?”他說:“我早就想教訓你了,可阿琛一直攔著不讓,還把我罵了一頓。”
提起譚以琛,我心裡又是一陣苦澀。
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這件事兒錯在我 ; 可我不能認錯。
因為我一旦認錯,就代表著我要放棄安辰了。
現在的我 ; 真的還沒做好放棄安辰的準備,我不能騙譚以琛。
我陷入了兩難 ; 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而時間卻不會因為我的糾結而暫停,轉眼間鄒越風的葬禮來臨了。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譚以琛、譚慕龍是分開趕往鄒家的。
譚以琛和譚慕龍從哪裡出發我不知道 ; 但我是從喬老先生家開車去鄒家的。
我和譚慕龍現在已經分手了,再住在譚慕龍家就不合適了,所以前兩天譚慕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