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鶯會用毒藥來控制她。
陸萱想出這一招,因的就是莫語鶯心慈手軟。原本皇帝派她來監視嶽朗,後來皇帝倉促駕崩,她想殺了嶽朗盡忠君之事,終究下不了手,只有悄然自盡。依著皇帝,嶽府潛進了一個報父仇的小丫頭,未免節外生枝,殺了反而一了百了。但莫語鶯動了惻隱之心,就會求著皇帝讓陸萱做個幫手。
“只是這毒藥……”陸萱沉吟著,“罷了,反正任務完成後毒藥的效用也會消失,不過是被控制半年,暫且忍著吧。“
之後,陸萱便時不時地故意做出恍惚之態。待得第三天,終於悄悄去了莫語鶯的荷院。
莫語鶯似乎早料到陸萱會來,她並未把自己是皇帝的密探告訴陸萱,只是隱晦地提點了陸萱幾句。陸萱做出一副懵懂的樣子,她如今只是個身家性命都捏在他人手裡,又一心想要報父仇的小丫頭罷了,莫語鶯自是不怕她翻出什麼風浪來。
此後陸萱便偶爾傳些梨院的訊息給莫語鶯,但她打探的訊息內容有限,莫語鶯也並不在意。陸萱所謀當然不只是這些,她素來有耐心,是以心平氣和,依舊殷勤伺候著趙氏和梨院的大丫鬟們。
秋雪是趙氏身邊最得臉面的丫鬟,陸萱並不去刻意討好她,整日一派天真的模樣,像極了秋雪的小妹妹,秋雪因而對她格外疼愛。
這日閒來無事,陸萱正與幾個小丫鬟在樹蔭下鬥草,就看到秋雪朝這邊走來,陸萱忙展開笑容,迎上前去。
她勾住秋雪的胳膊,甜甜的笑道:“秋雪姐姐怎有空過來,雪萱已有兩天沒見過姐姐啦!”
秋雪摸了摸她的頂心,嗔道:“臭丫頭,昨日晌午在姨奶奶的屋子裡你見的又是誰?不過是兩天沒給你點心,你就來這些話。”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繡帕包著的小小包裹,“這是姨奶奶賞的糕餅,我尚沒吃過這個味兒呢。”
陸萱忙忙接過了,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又朝秋雪甜笑道:“好姐姐,你若是我親姐姐就好了。”
秋雪心下一軟:“你又說些傻話,我便不是你親姐姐,便不能對你好啦!”
陸萱只一徑搖晃著秋雪的胳膊,復又道:“姐姐近日怎這樣忙?可是姨奶奶有甚吩咐?”
秋雪聽了這話,面上便露出笑來:“姨奶奶是要忙老爺的事呢,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陸萱心中一動:“可是老爺的生意?我在府外就聽說,咱們老爺是天上的財神爺下凡,做得生意連皇商都比不得。”
秋雪只當她是小孩子好奇:“是老爺的那些個胭脂水粉生意,老爺把這事全交給姨奶奶管,姨奶奶可不就忙起來了。”
恐怕是嶽朗又開發出了一些新的化妝品想投放到市場,陸萱記得嶽朗一直陸陸續續地發明一些新的日用品,這些生意原本是和趙家合作的,後來嶽朗攀上樓家,趙家只好吃點樓家留下來的殘羹剩飯。而嶽朗這一次的投入,似乎是一筆不小的手筆。
陸萱想,自己該去找莫語鶯了。
夜已深了,今日嶽朗歇在了棠院,莫語鶯雖然早早的就安置了,但卻殊無睡意。她情不自禁地回憶著那個小丫頭的一番話。
“如今我已是姨奶奶手心裡捏著的人了,姨奶奶不願多說,我自也不會多嘴。但姨奶奶該知道,我雖年歲不大,卻並不是傻子。以我淺見,姓岳的看著光鮮,實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因著他肆意,多少人恨不得將他拉下馬來。所可慮者,唯有樓家。
樓家與岳家的關係,說來說去,就是利益二字。若有好事,自是千好萬好,想要拆解開來,也不是甚難事。不過誘之以利,動之以益。”說到這裡,她冷笑一聲,“姓岳的自詡重情重義,姨奶奶也不必擔心,誘不動他,難道還誘不動趙家!若是趙家不動心,那就讓他們不得不動心!“
莫語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