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仔細瞧她狀況,見到風華的臉色似乎好了很多,他原本嚴肅的表情收斂了許多,終於偏頭問道:“風華的傷可有大礙?”
軒轅拱了拱手,說道:“啟稟陛下,娘娘的傷並無大礙,而且高燒已退,不會再有危險了。至於娘娘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我們就不能猜測了。”
冷千羽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先生。”
“大夫救病不救命,只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軒轅淡淡說著,可將“天命”二字說得重了些。他知道床上的風華能夠聽到他說的話,不管她到底要做些什麼,都不能忘了一點——天命不可違。
冷千羽朝他一拱手,笑道:“無論如何,先生妙手回春,朕都是該好好謝謝先生的。”他朝著軒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朕已備好了黃金萬兩,倘若風華醒了,先生便可享盡人間富貴。”
軒轅呵呵一笑,說道:“富貴於我如浮雲,沒有什麼用處。”他只是偏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風華,語重心長的說道:“好自為之。”
說罷,他朝著冷千羽一揖,說道:“陛下,草民告退。”
“先生留步!”冷千羽攔住他,“風華還沒有醒,你還不能走。”
軒轅嘆了一口氣:“多則半日,少則半個時辰,娘娘一定會醒來。”他觀了觀冷千羽的面相,說道:“陛下,你是天命所歸的天子,邪魔定是不敢入侵。有你陪著娘娘,她便能夠安然無恙。但請恕草民冒昧說一句,這天下不是陛下一人的天下,君王*王,切莫違背天命,切記切記。”
冷千羽眯著凌厲的眸子看著軒轅,始終猜不透這大夫的想法。
軒轅一拱手,與懷刃兩人轉身出了風華的臥室。
冷千羽沒有留他,只是搬了凳子坐在風華身側,看著她沉靜的面容,似乎心也靜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他竟然也像那些貪戀風華容姿的人一樣迷戀上她的?
仔細想來,連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起初,他只是出於小小的私心,出於可笑的報復心把她搶到身邊。
原因,恐怕要追溯到冷千尋的母后逼死他的母妃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暗暗發誓,定要將那個女人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放在母妃的墳前,以便祭奠他母妃在天之靈。
可後來,那女人死了,但她留下了自己的兒子。
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子豫竟然就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孩子——雖然子豫絲毫不記得那時候的事——可他十分確定子豫就是十幾年前在他快要被人勒死的前一刻救了他性命的孩子。
滔天的恨意無處宣洩,於是每次見到子豫都是一種煎熬。
所以他搶了子豫心愛的東西,他心愛的女人……
可這一次,他到底是贏了,還是慘敗?
這天下間所以的東西他都能夠得到,可唯獨一個人的心,不是說你想要征服,就一定能夠得到的。
於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終究是假戲真做,多生煩愁。
手下,風華的肌膚如玉,光滑細膩。就算他閉著眼睛,腦海裡也能勾勒出那副美麗的容顏。
閃神間,風華已經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著他,眸子裡有著複雜的光。
“你醒了?”冷千羽輕聲問道。
風華無聲的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像是告訴他自己已經沒事了。
冷千羽抬起手,輕輕的整理風華凌亂的髮絲,溫柔的像是溫和的泉水一般。
風華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睛睜開又眯起來,似乎又有了倦意。她咬著下唇,撐著眼皮,就是不願意睡下。
陽光從窗子外面照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像是為她蒙上了金色的薄紗。她的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是不能適應陽光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