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形勢逼人,四面強敵環繞,無論哪一方的實力都比蕭無畏要強上不老少,在這等局面下,蕭無畏除了行險之外,確也實無旁的路可走了,而今局已布,餌已下,該蕭無畏乾的活算是已完成了近半,剩下的也就只能是個“等”字,等著魚兒們的反應如何了,當然了,釣魚者會不會反倒被釣了去,那就只有上天才曉得了的。
蕭無畏這段時間可謂是大出風頭,自打凱旋迴京起,就沒個消停,先是王府被盜案,接著又是詔獄血案,現在又是牛氣哄哄地逆潮流而動,竟打算死保太子,大動作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地窮折騰,要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很顯然,此番蕭無畏遇刺之後旋即又被王皇后召見,自是引來了無窮的關注之目光,寧王蕭如浩自然是其中最緊張者之一,這一得到確切之訊息,連午膳都顧不得用,便與林祖彥議上了。
“衡寧兄,如今情況已明,依兄臺來,小九那廝在玩甚把戲?”蕭如浩揮退了前來稟報的手下,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沉吟了一番之後,將問題拋向了含笑不語的林祖彥。
林祖彥了神色肅然的蕭如浩一眼,聳了下肩頭,一派風輕雲淡地開口道:“此事有何難猜的,那廝明面上是在保太子,眼睛裡盯著的不過是‘收編’二字罷了,殿下無須理會那廝有何不軌之企圖,還是多注意一下齊王的反應好了。”
蕭無畏不會真心去幫太子,這一條蕭如浩自是早就心中有數,然則他卻不以為蕭無畏僅僅只是打算趁機收編太子系官員那麼簡單,隱約覺得蕭無畏這一連串的動作背後還隱藏著旁的心機,可琢磨來琢磨去,卻始終是霧裡花,沒個準數,此際見林祖彥說得如此輕鬆,蕭如浩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衡寧兄所言固然有理,只是小王卻不以為小九那廝沒旁的算計,而今形勢依舊混沌,難保不出大亂子,再者,皇后娘娘那頭又究竟是怎個說頭,情形似乎與小九鬧得很不愉快,這裡頭會不會有甚勾當來著?”
“唔,殿下所慮甚是,這裡頭確實有些味道不對。”林祖彥微微一愣,原本輕鬆的面色瞬間肅然了起來,捋了捋長鬚,慎重地思索了一番之後,這才謹慎地開口道:“無妨,殿下只消記得此番最大的對手並非太子,甚或也不是蕭無畏那小賊,一切行動之準繩還須落在齊王殿下身上,如今這等局勢下,還是以穩為主,某以為齊王心過切,必然會有妄動,殿下坐風吹雲動,收漁人之利即可。”
“嗯,話倒是如此,後日便是大朝了,想來朝爭必烈,且讓老二在前衝,小王打打邊鼓即可,只是小王不以為朝議之局能有成效,僵持之勢難免,若如此,老二那廝怕是坐不住了,動是必然之事,卻不知其將如何行事,衡寧兄對此可有甚思忖否?”蕭如浩本就打算風頭行事,自是不會反對林祖彥的提議,然則,其心裡頭對齊王那頭可能的動作卻尚有不少的疑慮,對於因過穩而錯失此番良機也有所顧慮,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敢真正下定決心。
“無妨,齊王倘若不動,殿下可以從旁推上一把,只要其真的動了,極有可能落入蕭無畏那小賊的算計之中,倘若如此,對殿下而言,大利也!”林祖彥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陣子,突地一鼓掌,笑著說道。
“哦?此話怎講?”蕭如浩一聽此言,登時便來了興致,緊趕著追問道。
林祖彥笑眯眯地捋了捋長鬚道:“某說過齊王心過切,倘若會敗,便敗在這個心切上,其既必欲拱太子下臺,殿下不妨打打太平拳,在朝議上當個和事老,讓齊王心思更急上三分,如此一來,其不動也得動了。”
“和事佬麼?有趣,有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