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弟此番來京,本待憑真本事搏個出身,可恨因著虛名在外,竟被人盯上了去,言辭灼灼說是要保小弟一個功名,卻要小弟投身某人府中,似這等混賬事情小弟又如何肯俯就,結果麼,嘿嘿,王兄已到了今日之情形,就無需小弟再多言了的。”
“唔,原來如此,敢問西門兄,那個強人的名字裡帶著‘濤’字還是‘浩’字?”蕭無畏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回事,對於西門無恨的話自是一點都不以為奇,這便不動聲色地點了一句道。
西門無恨一聽這話,先是一愣,而後默不作聲地用手蘸了下酒水,在桌面上寫下了個“浩”字,又很快地用左手抹了去,時間雖短,卻足夠眾人皆清楚的了。
果然是這兩個臭小子在搗鬼,嘿,手伸得還真是夠長的!一見到西門無恨寫出了這麼個來,蕭無畏的心裡頭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是平淡依舊,點了下頭道:“如此說來,糾纏著沈兄,方兄的就該是……”蕭無畏話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用手比劃了個“二”的手勢。
沈青衣僅僅只是點了下頭,卻並沒有開口說些甚子,倒是方瑞輕拍了下手掌,嘆息了一聲道:“不錯,王兄猜對了。”
“該死,還真是他倆,這回麻煩大了!”章鶴畢竟出自官宦人家,對朝局自是有所瞭解,一聽為難同伴的是二、六兩位勢力最大的皇子,登時臉色就白了,跺了下腳,恨聲說道:“不好,王兄,此事您可不能也攪進去,若不然,怕是身家性命都難保!”
“思捷兄所言甚是,我等三人雖說已深陷其中,卻未必不能自保,左右不參考便罷,就此打道回府,原也無甚大礙,倒是王兄乃京師人氏,牽連了家室恐有難矣。”方瑞見狀,也趕忙跟著勸說了一句。
“是啊,王兄好意我等心領了,不說了,來,王兄,林兄,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西門無恨顯然也不想蕭無畏牽扯到其中,勸了一句之後,索性轉開了話題,端起了酒樽,朝蕭無畏示意了一下。
呵呵,老二、老八這兩個混球還真是欠敲打,也成,給他倆一個教訓好了!蕭無畏心思轉得飛快,已然有了定計,然則卻並沒打算就此說將出來,而是微微一笑,舉起了酒樽,與西門無恨一碰,痛飲了一氣。
“王兄,林兄,兩位兄臺久在京師,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馬政署那位主子的事兒?”章鶴見西門無恨轉開了話題,自也不想再去討論那等無能為力的煩心事兒,這便舉著酒樽,笑呵呵地問了一句。
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麼?蕭無畏沒想到章鶴竟然將話題轉到了自個兒身上,一口氣沒順過來,險險些被喉嚨裡的酒噎住,忙不迭地咳了幾下,這才算是將氣順了過來。
“思捷兄以為那位主兒何許人哉?”林崇明見蕭無畏有所失態,不由地心中暗笑不已,這便舉起酒樽,笑呵呵地反問道。
“哈,說起那位主子,還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本朝就沒那個王爺能那麼有趣,不說其當庭跟聖上開賭,也不說其強搶了蘇紫煙姑娘,便說這回馬牌拍賣一事便有趣得緊了,呵呵,整一個商賈王爺罷,天曉得今上為何能容其如此胡鬧。”章鶴似乎對蕭無畏很是不上眼,這便笑罵連連地說將來開來,聽得蕭無畏額頭上都爬滿了黑線,可還不好說章鶴的不是,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王寧”,而不是蕭無畏,心裡頭的鬱悶就可想而知的了。
“哎,思捷兄此言小弟可就不敢苟同了。”西門無恨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敢愛敢恨大丈夫也,能以商賈之小道,解馬政之惡疾,雖說手段有些值得商榷之處,可不愧是善事一件,嘿,思捷兄久在官家,不知馬戶有多艱辛,此番天下數十萬馬戶能得脫難,皆那位主子之功也,某倒以為其人其事當得浮一大白的!”
“不然,重農重商,君子小人之分際也,豈能因小而虧大,此舉大大不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