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坐以待斃?”
慶南陌躬身笑道:“皇后有所不知,從晉州往北,是大吳最乾燥最荒涼的地段,每到春夏之交,常常風沙滿天。臣呆得久了,對氣象倒也略知一二。若猜得不錯,今夜必有大風,指不定還會出現沙暴,到時連帳篷都能吹翻,將士們根本無法休息。算來附近只有此處避風,故而擇在此處紮營。皇后也不用擔心有人偷襲,臣會多多安排人手在外輪值,遠遠發現敵蹤便會示警。”
木槿道:“本宮雖未見過沙暴,但沿路這沙塵也著實吃了不少。路上行個半日,洗臉的水都漆黑的。”
慶南陌忙道:“北方氣候,是這樣的。若到了晉州城裡,四周有城郭山川相蔽,要略好些。”
木槿沒有接他的話,一雙清眸似笑非笑,淡淡地看向他,“尋常那些沙塵,便可讓人看不清一二里外的景物或人影,若是沙塵暴……又有風聲呼嘯,又有沙塵滾滾,只怕敵人殺到跟前都未必能發現吧?那些輪值的將士居然能發現敵蹤提前通知……莫非長了千里眼、順風耳?”
“這……”
慶南陌一凜,小心向上瞥去,只覺這小皇后比傳說中還要厲害幾分,無怪縱橫大吳二十餘年的慕容家竟在這短短兩年內一再敗北,連慕容太后都站不穩腳跟,被帝后二人於不動聲色間連根拔起,給逼得在樂壽堂出了家,——縱然還是太后,誰不知當年有個章太后,便是因助兒謀逆而被送在那裡,幾乎幽囚至死?
許從悅正在旁邊伴著,見狀已輕笑道:“慶將軍選擇在此紮營,想必是怕那些沙暴驚了皇后鳳駕吧?”
慶南陌苦著臉道:“臣的確有此考慮,但顯然考慮不周。不如皇后和蜀軍在此間休息,臣帶吳兵撤到外面去,替皇后宿衛吧!”
木槿笑道:“何必宿衛?指不定明日又有狄人來襲,還是要讓將士們休息好要緊。你們既已紮營,便留在此地好了,只是夜間記得要留心多派人輪班值守。本宮已叫人到前面另覓了紮營之處,倒也不用慶將軍費心。”
慶南陌連聲應了,“皇后娘娘天縱之才,仁愛有德,誠我大吳將士之福!”
木槿聽得很是受用,又說了兩句,方帶著五千蜀兵往前方看好的位置紮營。
其實隔得並不遠。
雖不能如那山坳般三面擋風,後面卻有一帶光禿禿的短坡,只在下方生著零星的灌木,到底可以略擋風沙。
大約靠近北疆,秋冬寒冷,故而居然此處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作回雁坡。
木槿騎著馬兒行到高處,將大致的地形一一檢視過,親自安排了好幾隊人輪值,才捶著腰讓踏雪烏馱著自己慢慢踱回營帳休息。
許從悅不管青樺等人的白眼和黑臉,始終緊緊跟在她身側,見狀忍不住問道:“皇后似乎有些疑心?”
木槿一邊叫人拿了安胎藥去煎,一邊反問他:“如果是你領兵,會紮營在那個位置麼?”
許從悅沉吟,“若為皇后計,紮營在那裡原也不錯。或者慶將軍事先查探過,確定附近沒有大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