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熒的眸裡隱灼幽幽烈焰,“一意孤行,明著與皇上聯手,背後與慕容氏勾結,利用皇上對他的兄弟之情反戈一擊,為的就是……”
她霍地指向皇宮正殿的方向,“為的就是太極殿上的那張龍椅?好一個許從悅!好一個雍王殿下!”
吉太妃又是絕望,又是傷心,又是驚怖,早已心神大亂,竟被她逼問得淚珠子簌簌而落,哭叫道:“不是!不是!從悅只是想和我在一處,並無心謀奪帝位,更無法心謀害皇上!”
木槿已給氣得笑起來,“太妃可真會說笑!無心謀奪帝位謀害皇上,敢情是打算搶個帝位玩玩而已?那他辛苦奪了《帝策》,也只是為了送給太妃玩玩?果然是孝子賢孫!”
吉太妃仰起頭,驚愕哭叫道:“帝……帝策?沒有!沒有!從悅沒未奪過《帝策》!”
木槿眉峰不由蹙起。
明姑姑冷笑道:“太妃還做夢呢!聽蔓已將太妃chayexs。。chayexs。收藏的《帝策》呈交給皇后,你往哪裡抵賴?”
“可……可真沒有……”
吉太妃空洞著美麗的眼睛看向木槿,訥訥地說著,似欲辯解更多,卻又頹喪伏於地間失聲痛哭,如一枝風摧雨揉後失了芬芳的憔悴玉蘭。
木槿微有疑惑,但既誘逼她說出實情,再也無心糾纏其他事宜,居高臨下地睨向她,“雍王雖無情,皇上卻念舊,如今雖不打算將他屍首帶回京城,卻有意請太妃過去看他最後一眼。太妃打不打算去?”
吉太妃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慌忙道:“去,去……不過……”
她的神色一動,絕望迷離的眼底忽浮過一絲緲茫的冀望,然後抬起頭來,審慎地檢視木槿的神情。
木槿略彎了腰與她對視,淡定的笑意裡蘊著勝利者的嘲弄和不屑。
“聽聞從悅斷氣前只說了一句,孩兒不孝,不能侍親終老……然後看著皇宮的方向倒下,一雙眼睛始終沒能闔上。想想這模樣也的確恐怖了些,太妃其實不去也罷!”
“天哪——”吉太妃尖叫一聲,已揪住自己頭髮,狠狠在地上撞著,失聲哭叫道:“我去!我去!我當然要去……看我的從悅!”
二十餘年,相見不相認,更多隻是隔著重重人群的閃爍注目,連聽他喚一聲“母妃”都是奢望……
最後一面,為她而橫死並死不瞑目的最後一面……
她終於失態,不顧在地上磕破皮的額正汩汩滲著血,撲向木槿道:“我要見從悅!我要見從悅啊!從悅啊……天哪!”
木槿猛地將她甩開,捏著鋼針的手暗暗護住自己腹部,冷笑道:“那麼,收起你的眼淚,趕緊走吧!”
或許命運對吉太妃真的很殘忍,很不公,但這絕不是許從悅背叛視他如手足兄弟的許思顏的理由。
木槿的袖中甚至還藏著一把葵瓜子,真誠善良熱情偶爾還會害羞臉紅的雍王許從悅親手炒制的葵瓜子……
她還是不敢相信黑桃花竟能做出這樣狠辣歹毒負情絕義之事。
可惜目前已經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算時辰,許思顏那邊若是一切順利,早該有人過來傳遞訊息以免她懸心;
但她沒等到許思顏的訊息,只等到了聽蔓的告密,看到了這對母子深藏已久的險惡用心。
她倒是希望許思顏真已制住了許從悅,但許思顏分明不曾防備過這位堂兄,就像她明明有心存疑竇,依然願意和許思顏一樣,信任這支曾同生共死過的可愛的黑桃花……
示意秋水等一左一右扶住吉太妃,木槿大步走了出去。
樂壽堂、安福宮都在太后所居的德壽宮附近。
經過德壽宮時,木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德壽宮。
居然一如既往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