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這狀況,卻比那夜一時意氣用事扮作慕容家的奸細劫了慕容良娣或太子妃潛逃更要驚險百倍。
單從外面傳出的弓箭聲和廝殺聲來看,這群刺客不但人數眾多,身手高明,而且出手狠辣,志在必得……
這些刺客,想要的是他們的性命!
雖然他一時想不出,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想要他這個富貴卻閒散的雍王的性命,而且在出京不遠的天子腳下!
不過,如果弄丟了另一個人的性命,便是他能逃出刺客毒手,也逃不開皇帝叔父的問責……
他一把拖起賴在地上的木槿,說道:“走!”
寶劍執於手中,他劈開車門前的錦簾,正要彎腰離去時,忽覺腳下一緊。
低頭看時,卻是纖羽抱緊他小腿,嗚咽道:“王爺,帶我走,帶我走,我怕……”
許從悅吸了口氣,看向木槿。
木槿鬆開他的手,扯了扯唇角彎出個笑弧,“嗯,你帶她走。”
許從悅皺眉,一把重將她握緊,卻俯身向纖羽低聲道:“乖,別出聲,只需我出去,他們未必還會到車裡來搜查。再則你生得如此絕色,他們便是發現了也未必捨得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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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弦起,衣袂翩躚誰家女(七)
木槿生得不夠美貌,沒人憐香惜玉,所以必須由他來憐香惜玉帶她走?
“王……王爺……”
纖羽不可置信,憤恨地瞪著木槿,還要去拉許從悅時,許從悅用力一掙,便已掙開她,自顧從車裡扯出木槿,拉了她便往遠處奔逃。舒槨�w襻
此時箭雨已歇,但見二三十名蒙面刺客正手執兵刃與雍王府的人廝殺著。
許從悅從人不少,但他入京是問安的,又不是打架的,哪可能全是高手?倒有一半以上是服侍他日常起居的,並不懂武藝,此時已被切瓜似的砍得差不多了。
其餘侍衛倒還盡職,也不顧敵我懸殊,拼死阻攔著刺客往馬車這邊趕;待見許從悅從馬車中逃出,更是不要命地阻截前來追擊的刺客。
饒是木槿自小學藝,到底深宮嬌養至今,眼見這些牛高馬大的雍王府侍衛一個接一個倒地慘死,亦覺頭皮發炸,渾身汗毛森森豎起,竟不敢去看那些還在流血的屍體,只覺一陣陣地微微暈眩。
許從悅依然如那夜劫持她一般,將她攬於懷間,發足往前飛奔。
刺客的人數多,身手高,實力超出雍王府之人太多,加之許從悅又帶著木槿,不一時便已被七八名刺客盯緊,且後邊還有人不斷擺脫對手追過來……
數里處有炊煙裊裊,想必應該有村落有人群。但尋常村民大約也無法和這群不知從何而來的高明刺客相提並論,若去求救,無非多添上一群刀下冤魂。
木槿正想著時,許從悅也已轉了方向,只往不遠處形如臥虎的一座山崗奔去。
此時乃盛夏時節,草木蔥蘢,滿山滴翠,若能逃入密林之中,想來還有可能擺脫追兵。
她一邊想著,一邊悄悄在隨身帶的小包裹中翻尋是否可資退敵之物。
許從悅覺出她又在掏摸什麼,咬牙切齒道:“別亂動!現在不許吃葵瓜子!”
上回他給鬱得快要吐血,但這回再有差池,他直接得流血喪命了!
木槿正要辯解時,只聞弓弦聲響,耳邊已有冷箭“嗖嗖”飛過的聲音。
大約也怕他們借山林藏身,刺客們仗著人多勢眾,一邊追逐,一邊分出人手來暗施冷箭。
許從悅武藝雖高,到底負著一人,再要提防躲避暗箭,行動便不得不遲緩下來。
木槿覺出不對,掙扎道:“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