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汗,莫非咱家老頭子就是傳說中的大忽悠麼,居然忽悠了兩大宗師出手相助,天曉得老爺子都答應了人啥玩意兒來著。蕭無畏此際雖滿腹的疑惑,可卻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過問的,再說了,此地還有著一眾的手下在,蕭無畏自是不可能就此事提出啥疑問來,不過麼,在自個兒肚子裡叨咕上一番,卻也不妨。
“咳,咳……”
就在蕭無畏胡思亂想的當口,項王蕭睿突然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聲,緊接著面色瞬間一紅,一大口鮮血已噴出了口來,魁梧的身子晃了晃,竟有跌倒在地之趨勢。
“父王!”
項王蕭睿硬接烏延鐸垂死一擊的那一幕蕭無畏自是都在了眼中,也到了自家老爹口邊滴落血絲的情形,但卻萬萬沒想到自家老爹居然會傷得如此之重,這一見項王搖搖欲墜,登時便急了,驚呼一聲,飛撲了過去,伸手扶住了項王的身軀。
“沒事,走,回營。”項王站穩了腳之後,伸手輕輕推開了蕭無畏扶持的手臂,略有些子虛弱地交待了一句道。
“是,孩兒遵命!”
兩大宗師雖已離去,可卻難保這兩大宗師不躲在暗中窺視,在這等敵友難明的情況下,此地自是不宜久留,蕭無畏緊趕著應答了一聲之後,高聲喝令手下一眾侍衛們擺開警戒隊形,護衛著自家老爹,一行人策馬沿著大道向大營賓士了去……蕭無畏的大營說是大營,其實不過是個簡陋至極的營寨罷了,只是昨夜一眾侍衛們臨死搭蓋出來的歇身之所在,小得很,無甚警戒設施不說,營地裡還住了不少的民夫,堆滿了各色勞軍物資,顯得無比的雜亂,這也不奇怪,本來這營寨的存在價值也就是用來休息一夜而已,很顯然,要作為項王療傷的場所,這營地壓根兒就不合格,好在蕭無畏手下一眾侍衛們都是長於軍伍之輩,手腳麻利得很,在蕭無畏的指揮下,很快便對營地進行了番整改,又將民夫全都遷出了營房,加設了哨崗、箭塔等防禦設施,一番忙碌之後,總算是建起了一座像模像樣的營壘,規模雖不大,可戒備卻森嚴得緊,蕭無畏本人更是不顧勞累,親自持劍堅守在了項王蕭睿療傷的大帳之外。
夜幕慢慢地降臨了下來,大營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往來巡邏計程車兵人人刀槍出鞘,個個面色肅然,如臨大敵之狀,守禦不可謂不森嚴,誠然如此,可蕭無畏心裡頭卻清楚得很,這一切不過就是場表演秀罷了,其實壓根兒起不到太大的警戒作用,別說來一個宗師級的高手了,便是來上幾名一品高手,這等程度的守禦壓根兒就是個擺設而已,半點作用都不會有,不過麼,該作秀的時候還是的好生做上一回的,否則又怎能體現出孝心來,說穿了也不奇怪,只因蕭無畏對自家老爹還是有著濃濃的戒心的,這也是天家子弟應有的心機,只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累,真的很累,饒是蕭無畏筋骨強健,又是堂堂一品高手,然則昨夜那場激戰著實有些子超出了蕭無畏的負荷極限,再加上數月的旅途奔波,蕭無畏是真的累壞了,可兀自還是強打起精神在中軍大帳外堅守著,哪怕是正午時分稍稍歇息了一個多時辰,也都是就地盤坐著小睡了一覺,精神的疲憊已將將到了個極限,待得天黑之際,上下眼皮已是不自覺地打起了架來,得侍衛在一旁的燕雲祥心急得不行。
“殿下,天色已晚,您還是去歇息罷,此處有末將等人守著,斷不會出甚亂子的。”燕雲祥忍不住再一次地出言勸說道。
這一日裡,同樣的話燕雲祥都已說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得到的答覆卻並無不同,此次亦然,蕭無畏依舊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甚話都沒有多說,燕雲祥見狀,自也不敢再勸,只得嘆息了一聲,站回了原位。
“畏兒,進來罷。”燕雲祥剛站回原位,始終悄無聲息的大帳內突然傳出了項王蕭睿的話語聲,聲線平和卻不失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