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間尚無法清迷霧背後的真相,所以他在等,除了派出傳令兵不斷地催促後頭的賀、陳兩部兵馬加速前來會合之外,也沒忘了向先前逸馬奔去的方向派出大批的哨探,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摸清蕭無畏的戰術安排,也好來個反算計,至於當面這三千官軍,劉承義已不放在心上了,而是在為那三千前去追殺盜馬賊的騎兵大隊之安危擔憂了。
劉承義不愧是沙場裡滾打出來的人物,其預感或者說直覺著實準確得嚇人,程方誠,蘇邈兩員奉命前去追殺盜馬賊的騎兵大隊確實遇到了大麻煩——因被燕鐵塔所部的突然出現所擾,程、蘇兩部騎兵出發去追趕燕雲祥等人時,已足足耽擱了半柱香的時間,這一路自然是放馬狂衝不已,好在繞過了打虎山之後,遠遠地已能到前方煙塵大起初,逃逸的馬群正沿著大道在低矮的丘陵間飛奔著,二將自是不敢怠慢,縱兵狂追了上去,拼著老命地縮短著與逸馬群之間的距離,如此狂奔了一刻鐘多一些,已跑出了近十里的路程,眼瞅著就要追上逸馬群之際,異變卻陡然發生了,但聽一陣緊似一陣的號角聲四面八方地想了起來,大道兩旁數座小山包上突然立起了無數的旌旗,一排排官兵嘶吼著沿山坡狂衝而下,緊接著,後方也有一支官軍衝將出來,橫於道上,飛快地排開了嚴密的陣型,截斷了程、蘇二部的退路,與此同時,前方的道路上,逸馬群方才狂奔而過,便有無數的官軍掩殺了出來,攔住了平盧軍的去路。
不好,中埋伏了!程、蘇二將皆百戰之士,一見官軍這等架勢,便知己方所有的行動一準是落入了對手的算計之中,再一此地正好處於兩面有連綿起伏的丘陵之處,左右兩路皆非己方騎兵可以通行之道,而前後皆有阻截,幾無處可逃生矣,不由地便有些子慌了神,然則二人卻非輕易認輸之輩,各自交換了個眼神之後,竟不理會左右以及背後掩殺而來的官軍,率部向前狂衝,竟打算突破正面阻截之敵,以求得一線之生機。
程、蘇二將的判斷不可謂不佳,此際逸馬群剛剛透過,前方殺出攔截的官軍壓根兒就沒有完成佈陣的時間,正處於混亂之中,正是四面埋伏中最薄弱的環節所在,只要能衝亂官軍的陣型,憑藉著騎軍的衝鋒勢頭,完全可以殺出重圍,一旦到了開闊地上,縱使此番伏擊的官軍人數再多,也絕無法困得住奔走如飛的騎兵軍,此想法不可謂不美妙,可惜到了底兒還是沒等落到實處——就在程蘇二將堪堪衝到官軍陣列前之際,卻聽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驟然響起,一支四百餘兵力的騎兵大隊突然從官軍尚未合攏的陣型缺口處衝殺了出來,為首一員身著黃金甲的青年將軍赫然正是蕭無畏本人!
蕭無畏此番苦心安排,精心設伏,不光是為了奪取戰馬那麼簡單,更為的是趁機重創劉承義所部,從而引發三藩之間潛在的矛盾——蕭無畏的安排乃是一環扣著一環,整個計劃從清剿那些猖獗無比的遊騎時便開始了,之所以要拿那些遊騎開刀,其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出口惡氣那麼簡單,而是為了避開三藩遊騎的監視,以從容佈置相關之安排,這一系列的安排中,不但有燕雲祥等人憑藉著繳獲的敵軍服飾以及審問出來的口令趁夜混過平盧軍幾道封鎖線,悄然潛伏在淄河邊,更有燕鐵塔所部深夜出發,悄然藏身在打虎山下,於此同時,蕭無畏自己卻率主力一萬五千兵馬設伏於此,至於大營中卻留下了一萬多兵馬緊閉營門不出,以迷惑日間再次糜集而來的敵軍遊騎,巧妙地利用了擊潰敵軍遊騎之後所出現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