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顏瞥著木槿這兩日漸漸紅潤上來的小圓臉,笑道:“這又有什麼難的?便是回了京,一樣能在宮裡的太掖湖裡抓魚。回頭我也叉幾條上來咱們下酒,瞧瞧滋味是不是更好。”
許從悅道:“我倒是也想吃太子親手抓的魚,又怕折了壽。”
說得眾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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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眾人散了,許思顏看了幾份急報,再看京城傳來的重要公文,大多也在自己預料之中,心情益發輕快許多。
要水洗漱完畢,卻見木槿早已浴罷,正披了寢衣趴在竹榻上看書,黑髮鬆散散的,直垂落到地上。
他上前,將她長髮撩起,輕笑道:“瞧瞧你,慵懶得跟貓兒似的,估料著如果沒個人在旁邊伺候,兩天就能滾成個灰撲撲的泥人兒。”
木槿覺出他指尖的溫暖碰在脖頸,不由得又紅了臉,卻只若無其事地笑道:“我身邊自然總有人伺候。我只需會我該會的,別的不學也不妨。”
許思顏拿過她手中書卷看時,卻是一卷兵書。他輕笑道:“這個也不用學,有為夫在,還用不著你去帶兵打仗。”
木槿道:“我看父皇那樣尊貴,有時跟朝堂裡那些人人說話,倒似在行軍佈陣一般,步步都有玄機。想咱們太子府人口也不少,想不被人欺辱,多學些兵法有好處。”
許思顏點頭,“若是這個打算,看看也好。我不需要我的太子妃韜光養晦,深藏若虛。我的太子妃是我將要相伴一生的妻子,我希望她在我跟前能夠快活就笑,憂愁就哭,什麼開心的事煩惱的事都能想著第一個告訴我……”
木槿聽得出神,抬頭呆呆地看他,圓圓的面龐泛著暖暖的玫瑰紅。
許思顏撫上,照例輕輕地捏上一捏,笑意如春水溫軟,柔得要將她包圍。
“我有什麼事也不會瞞你,我會一心一意地待你好,保護你,疼惜你,不讓人欺負你……木槿,我希望到了我們滿頭白髮時,到我們老得快走不動路時,我們依然在一處,就這樣……靜靜地守在一處。”
好看得無可挑剔的薄唇開闔間,說著人世間最溫柔最好聽的情話,像輕細的絨羽織就的細網,綿綿地縈繞過來。憑她怎樣三頭六臂心如鐵石的女子,也逃不開如此柔情脈脈的天羅地網,讓她不自覺地沉酣其中,願為他剪了翅,拔了羽,心甘
情願地讓那天羅地網縛住自己,好與他更緊密地相依相纏。
何況,如今說這情話的人,是她的夫婿,天經地義應該永世相守在一處的夫婿。
許思顏的唇覆下,木槿覺得自己的唇麻了一麻,連身體都隨之一顫,往日的木訥或驕縱早已無影無蹤。
她手足都似因這一親吻而軟了,綿綿地依在了他的身上。
許思顏瞧著她低垂的眼,濃密如小梳的睫顫著,似害怕,似害羞,又似求恕。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但卻是她第一次如此乖巧如小貓般承順她。
她的唇舌清甜如甘露,在他迅猛的進擊下害羞地躲閃著,然後試探著笨拙地回應他。
他試著稍稍放鬆些,便覺那丁香舌尖受誘惑般隨他而去,花瓣般在他唇邊一掃,含羞草般迅速捲了回去。
許思顏大笑,輕輕放開她。
木槿反覺不好意思,伏在榻上悄悄將臉兒掩住,再不敢看他。
只聽許思顏在那邊悉索了片刻,才又過來拉她。
“木槿,木槿……”
他柔聲喚她。
木槿依然掩著臉。
許思顏便將她拉了起來,撥開她的手。
木槿睜眼,卻見屋中已比原來更明亮些,鼻間似有酒香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