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紅更是一竅不通。
最要命的是,她長得也不像她母親那樣絕色傾城。嫁入吳國時她才十四歲,更是連臉都沒長開。成親之日,十九歲的太子許思顏,看到自己的小妻子頂著沉重的鳳冠呆楞楞地坐在洞房裡,本就因另有所愛心中不喜,見狀丟開喜帕道:“怎麼娶回一截木頭來?”拂袖離開洞房。
好在她是蜀國公主,而且是蜀國國主蕭尋唯一的愛女,便是太子不寵她,也會有人照顧得妥妥貼貼。
她陪嫁帶來大批忠心可靠的侍從婢僕不說,吳帝許知言也對她另眼相待,宮中上下便是背地裡再怎麼嘲笑,當面也不敢冷落她半分。
恭恭敬敬把她送入武英殿見駕,領路的宮女自是不得入內,返身離去時,見左右無人,便掩口而笑。
“果然是個呆子,居然帶著一對蟈蟈給皇上,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咱們皇上是什麼人?從小飽讀詩書,高貴出塵,她當作和她一樣大的小孩呢,居然帶對蟈蟈進宮!”
“咦,便是太子妃,也不是小孩了吧?她和太子……成親三年了吧?”
“三年又怎樣?除了逢年過節,禮節上實在逃不過了,太子幾時正眼瞧過她?心心念念都是慕容良娣和蘇保林呢,只怕……至今沒圓房吧?”
“看她傻愣愣的像腦袋缺根弦似的,咱們太子嫡仙般的人品,怎會看得上?”
“成親三年還沒圓房的太子妃,是咱們大吳有始以來的第一個,也算創了先例了!”
“是啊,太子妃又怎樣,即便未來當了皇后,也不過是錦繡裹著的一尊泥雕木塑……”
“嗯,比她蜀國那個母后還不如!”
“噓——”
木槿已踏入武英殿,一看大太監李隨的眼色,便悄悄地斂了腳步聲,接過宮女奉上的絲帕,拭去額上沁出的汗珠。
七月流火的節氣,此處只在偏遠的角落置了冰,稍稍借些涼意。大吳嘉文皇帝許知言臥於竹榻上午睡未醒,身上猶覆了件薄薄的線毯。
木槿輕聲問:“李公公,父皇怎生還沒醒?莫非夜間又沒睡好?”
李隨嘆道:“這心悸失眠也不是一日兩日的症候了,還虧得太子妃時常過來陪著說話,這才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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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笑,是非境裡有閒日(二)
殿外的梧桐樹上又有蟬聲高嘶,李隨急忙移步,向守在外面的小太監示意。舒槨�w襻
幾個小太監連忙持了竹竿,伸到梧桐枝葉間晃動,欲將那蟬驚走。無奈樹高枝繁,那蟬遠在竹竿夠不著的地方,居然不曾逃走,兀自聒噪不已。
李隨連忙喚人去找更長的竹竿時,木槿看一眼許知言沉睡裡微蹙的眉,拈過案邊一根竹籤,走到敞開的窗前,仔細打量片刻,趁人不注意時輕輕一甩。
蟬聲嘎然而止。
外面的小太監低低叫道:“飛走了,飛走了!”
密密的枝葉間,自是無人注意到,原來蟬兒歇落的枝頭,已經多了一根細細的竹籤。
殿內便又安靜下來。
揉合了檀香和龍涎香的心字篆香緩緩地縈嫋,溫厚沉靜的芬芳氣息滿滿地溢開。
水晶簾箔雲母扇,琉璃窗牖玳瑁床,俱是皇家尊貴富麗的陳設,沾了那煎心而成的香氣,彷彿與周遭的熱鬧繁華隔絕開來,空靈得不似塵世之物。
木槿坐到窗邊棋案邊,從白玉棋罐中拈過棋子,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不緊不慢地自己跟自己下棋。
這情形宮人並不陌生,甚至又成了太子妃時常犯傻的證據。只有大吳皇后慕容雪一次看到,微微地皺了皺眉。
傳說,嘉文帝許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