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與顧家交情深厚。拓跋孤轉回身來,見程方愈仍然跪著,打斷了他說話。若你也不想留下了,我給你機會。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程方愈當真一衝動答應下來。程方愈卻微微一怔。我沒這個意思。他說道。只不過……畢竟顧家是我的恩人,我想求教主容我——去給他們送個行。
這是你的事,我管不了。拓跋孤道。
那方愈先告退了。程方愈似乎已不怕再觸怒拓跋孤,簡單地一謝,便向外退出。
這個時候的拓跋孤,卻好像已無力再對什麼事情發怒了。他只將手往桌上一放。今日散會吧。聲音之中,不乏無可奈何。
眾組長紛紛告退而出。霍新待眾人走淨,方整理了桌案,面上也帶著苦笑。
原來顧右先鋒轄下的幾組人,明日起全數交給程方愈。拓跋孤道。你記得去與他交接一下此事。
霍新一怔。都給方愈?
還有其他選擇?拓跋孤反問。
霍新搖了搖頭。他心知那幾個組長與顧家關係都是極好的,與程方愈自也不差。除了他,也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那小姑娘……霍新換了個話題。也真是,又來說,卻又給她爹求情。
那是她不得不如此。拓跋孤卻只淡淡地道。為了自己,一定要說,這麼多天忍下來病下來,再憋下去如何是個頭。只是,到底也是做女兒的,又豈能不為他求情。
他又停頓了下。所以說小姑娘究竟還是小姑娘,雖然已經能害得卓燕這樣的人栽倒,卻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待霍新也退出大廳,拓跋孤坐在椅中。身後,邱廣寒走了過來,坐在他身側。
拓跋孤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她今天一句話也未說,倒叫人幾乎要忘了她的存在。
林姑娘在你那裡吧?邱廣寒雖未看見過那紙簡,卻也大概猜得出。
在。
她沒事就好。邱廣寒攏了攏頭髮。哥哥,這件事,你也不要太生氣了。
怎麼,你也覺得我不應該生氣麼?
不是。邱廣寒道。我——其實也很生氣。她苦笑笑。不過……不過我也全沒想到他會是單疾泉,之前你不是暗示我們瞿安才是嗎?
這其中有太多巧合和誤會。或許是天意,拓跋家與單顧二家之結,註定無法解開。
先撇開這事本身不說。邱廣寒道。方才我聽顧小姑娘說的來龍去脈,卻覺得有兩件事很重要——哥哥不可能沒注意到吧?
一件是俞瑞又回了天都會的事?(未完待續。)
三〇三
這是一件。邱廣寒道。俞瑞這一次逃脫,又敢於出現在顧先峰面前,他必不是一個人。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朱雀死了,他現在直接與慕容荇勾結,為慕容荇做事——想來很快,慕容荇會利用天都會的殺手背景,去做些有利於自己的事情了。照判斷,朱雀山莊的張使張弓長也在天都,也很可能會聽命於慕容荇。另外一件事,就是……哥哥,卓大哥有沒有可能還活著?依顧姑娘的說法,卓大哥被她所刺,當時未死,還曾揮刀將他救下。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扎入心臟,但既未馬上便死,想必並未扎中。
我聽說此事的當天夜裡,便去奇碗村看過了。拓跋孤道。只可惜前一日大雨,將現場痕跡衝得乾乾淨淨。眼下我們也只能在此等訊息。
等訊息?……是等俞瑞和慕容荇來要挾我們?要來不是早就該來了嗎!還是……別的什麼訊息?這……這倒不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