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我活著。便永遠是你的威脅,何不就讓單氏一脈跟著我死絕。還是說
他疼得嚥了口唾沫,才接著道,哼,也對,你既然能那樣對疾風,想必也不願讓我死得那麼容易,讓我在這裡躺三天三夜活活痛死,大概才是你所願吧!
拓跋孤似乎並不受這般挑釁,只道,雖然我從不相信當年有什麼拓跋家對不起你們單家之事,但我爹曾以心脈五針的酷刑對待你,卻是事實。不論你最後是因為什麼活下來,都算是他欠你一條命,所以我替他還你一條。今日我打你一掌,你也還我一刀,我們之間已然扯平。…
扯平……?卓燕笑得淒冷。你居高臨下,自然是說扯平。那疾風那筆帳怎麼算!?
你定要提起單疾風麼!拓跋孤聲音一沉。我還不想把他那筆債算到你頭上,否則你也像他一般死法只怕還不夠償!
哼,當年拓拔禮有臉做下同樣的事,他怎麼不償?疾風不過是討個公道,你便受不了了麼?
我早已說過當年絕不可能有那種事!拓跋孤伸手一拍支架,整個帳篷搖搖欲倒。這麼說,單疾風做的事情你也事先便知情?
我倒希望我能知情!卓燕道。他的聲音隨後低沉了些。我還真的沒料到他會對蘇折羽去下手,或許我本該讓他知道我還活著比較好罷。
你沒有對他表明身份?拓跋孤詫異。為何?
我怎知他竟也知道當年之事!卓燕道,縱然是他忽然來投靠朱雀山莊已出乎了我意料,我也未能肯定直到他對蘇折羽做了那件事之後,我才發現他什麼都知道。
我曾問過他,他說是你們老頭子單侑雲臨死前所言。
卓燕冷笑了一聲。是麼。呵,疾風是認死理的性子,他知道有仇,就要用盡一切手段報仇。投靠朱雀山莊原本不是什麼智擇,若非恰好有我在,恐怕許多事他也沒機會做。
我原以為是瞿安利用自己與朱雀神君的關係,將單疾風提拔至朱雀翼使之位,現在看來卻是你利用薦人之便才讓他有那一個身份的了。否則他大概該與簡布一樣,成了那為蠱蟲所控的“十幾高手”之一?
卓燕仍是冷笑道,我卻怎想得到這樣終於是害了他。
若你那天要阻止他來我的喜筵,本也不該攔不住的?以你的聰明,怎麼會不知道他來是凶多吉少?
若定要攔麼……卓燕道,或許是能攔住,不過或者其實我心裡也想報仇。只是我在找到萬全的機會之前。不允許自己這麼做而疾風他心意已決。因為他覺得那是讓你身敗名裂的最好機會,在這一點上,我同意。我讓柳使和慕容荇也設法混入青龍谷,一一接應他,按照我當時的計劃,最壞的結果,他還是能全身而退可我卻錯估了一件事。
他停頓了一下。我沒料到他竟已不再求生,要拼這條性命來與你作對。要連生路都放棄。是我太不瞭解他。他一貫沉默寡言,臨出發前曾對我說,對你報仇是他活著最重要的事。就算明知殺不了你,也無可回頭。
卓燕又停頓了下,目光移返到拓跋孤雙目
對蘇折羽做的那件事情,決計不是他的本性。我曾見他惡夢驚醒,但想問些什麼,他卻從不發一言。為那件事,我料想他也心中苦痛無已。
拓跋孤冷笑。他心中苦痛?惡貫滿盈之人深夜惡夢驚醒一次,難道便可贖罪。便可證明他本性並非如此?
也許不是,但他早有必死之心。有些事明知不對,但非做不可。他早有此覺悟,可我卻遲遲沒有,投奔朱雀山莊這麼多年,還是在等一個我想象中的完美的機會,他卻先我做了太多驚天動地之事。
直到你今天幾乎死於我掌下,你才突然發現很多事若一再等待,變也許永遠也做不成了,對麼?所以你趁亂回到朱雀山莊,然後用你們單家刀和刀法,要與我來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