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之心?卓燕又冷笑,但這冷笑,卻也已冷笑不動,重重咳嗽了幾聲,聲息極重。
第二件——他勉力續道——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麼?你告訴過別人麼?
這樣的事我怎敢亂說?當然是……哦,對了,白長老那裡,我還是如實說了。其他人便未曾說起了。
單夫人死了之後呢?你也沒有對人說?
≡然沒有。那天我記得單先鋒趕回。後來與教主密談一場,回來便只說夫人是忽然暴病而亡。
但單侑雲的長子曾去拓跋禮那裡大吵大鬧過,難道此事也未因此傳開麼?
嘿,有沒有人聽說些什麼我便不曉得,反正沒人說起過。拓跋禮把那單侑雲的兒子打得半死不活丟入大牢。那杏沒多久便一命嗚呼,亦沒鬧得了多大。
】燕似乎是在點頭。那第三件事——簡布,你知道我是誰麼?
這個問題我倒也想問——星使似乎與這件往事有莫大的關聯?否則怎麼一直要追問此事?
當年單侑雲請了個先生教大兒子唸書,那先生是我父親。卓燕道。所以我也算半個單家的人。
簡布的表情似有些微微的驚訝,竟一時沉默著,未能說出話來。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卓燕冷笑道。因為你至少應該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單家的家丁。應該都被以各種秘密的方式殺害了。
便連拓跋孤也微微一驚。有這種事?
』見簡布忽地以手指著卓燕,叫道,你……你就是單疾泉,我認出來了!你是單疾泉!
】燕似乎是嘆了口氣。你認出來便罷了。姓簡的,不要怪我扯謊,你扯的謊更大。扯謊的滋味很好是麼?
我……我幾時扯謊了……簡布笑得已然勉強。我原不知單公子竟然無恙。早知如此,我也便不必難過了那麼久了……
殺死單家家丁的事,是不是有你的份?卓燕只是惡狠狠地盯住他的眼睛。
這個……簡布吞了口口水。我……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簡布看了拓跋孤一眼。自然是……是先教主之命………
恐怕不是吧!拓跋孤怒目道。那件事我看從頭至尾都是出自白長老的設計,對麼?
簡布又朝卓燕望一眼。怎可能。他大聲道。星使,你知我身受你蠱蟲控制,我若說謊騙你,豈不輕易便能揭穿!
所以你才選擇現在說。卓燕的語調似是極度無力的低沉。因為你也明知我此刻控制不住你——現在說了。利用我以為你不敢說謊之心,必不至於來日以蠱蟲逼你再說一遍。退一萬步講,你也有機會——在明日到來之前,讓我傷重而死。
星使想得太多了,我焉有此意。我本不知你是單疾泉,若當日事不是讓拓跋禮所為,我賴在他頭上有何意義,不是反而招教主之忿麼?
你說得不錯。卓燕微微一笑。所以我想,一定是因為說出真相比你這樣說招他之忿更甚。所以——真相恐怕也不是如拓跋教主所言,出於白長老的設計吧?
簡布的面上微微閃過一絲不安之色。反倒是拓跋孤抱臂道,叛教之人,本就沒有好下場,有什麼事比叛教更嚴重麼?
叛教之人,也許還能留個全屍吧……卓燕幽幽道。或者出於昔日情分。或是事出有因,過錯在己,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留條性命——但有些事情,若做出來,恐怕就要死得很難看。
他的目光與拓跋孤雙目相接。比如……
拓跋孤神色不動,卻已瞭然他指的正是單疾風一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年對單夫人之舉根本就是簡布自己所為麼?拓跋孤注視著他道。
就看他承不承認。卓燕也不動聲色道。
這……簡直荒謬了,你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