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雪此恥。
卻不料鋼箭追來——並非指向梅花,只因張弓長很清楚自己已然不及——卻竟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了許山雙箭的箭尾。篤的一聲輕響,許山木箭被推向前去,衝入梅花簇中。
輕輕地,啪的一聲,花萼斷裂。那還有兩片花瓣的梅花,香消玉殞。
張弓長長弓一立,朝蘇折羽看。這怎麼說?
蘇折羽咬了咬唇。許山犯規,第一局張弓長勝。
許山默然。他全不想辯解——因為蘇折羽又怎可能看不出來打下那整朵花其實是張弓長借他許山之箭而為。只是結果如此,又有什麼可多說的呢?
看來你今天很是心不在焉?身後竟是多出一個聲音。
張弓長心下略驚。拓跋孤不知何時已到了近處,自己卻全無所覺。
是。許山垂首應聲。屬下慚愧。
嘿嘿,你想必是專程來回答我的問題的了?張弓長打了個哈哈,掩飾起自己的驚訝。拓跋孤只是負手站在蘇折羽身側。你想問什麼?
這一個問題,自然要問清楚你是誰。
拓跋孤輕輕皺了皺眉。你當真要問這個問題?
我昨天便已說過。
你明明早知答案,為何要浪費一次機會?
張弓長一笑。我既然勝了,問什麼自是由我——我知道你們心裡嘀咕我勝得不光彩,但張某說過的話,總還是不能反悔。
拓跋孤也略略一笑。你勝得沒有什麼不光彩。自古成王敗寇,只看勝負論英雄。不擇手段——所以你浪費這問題的機會,並非智舉。
張弓長又是嘿嘿一笑道,成王敗寇?青龍教主果然也非君子——看來就算我今天三局全勝,也難離開這裡了。
你不妨試試看。拓跋孤不動聲色,語調低斂。
≡然要試的——就請說第二局的規矩吧!
拓跋孤朝蘇折羽看了一眼。後者點點頭。道。第二局也簡單,你們去將方才射落的三片花瓣拾給我。誰將花瓣交到我手上的,就算勝了——在花瓣到我手上之前,都不算。
那若我們每人只搶到一兩片。或者花瓣毀了又怎麼算?
一兩片也都不算,一定要三片一起交來才行。若花瓣毀了——在誰手上毀的誰就算輸。
這聽起來容易不過做起來……張弓長看看許山。
也是隻限用弓箭的功夫麼?許山開口問道。
兵刃上的功夫,只限弓箭。蘇折羽道。至於施展輕功之類則不受限。
許山臉色仍舊陰沉,瞥了一眼張弓長手中的鋼箭,默然不語。
還有。這一局,不準傷人。蘇折羽又補充道。傷到對方的,也算輸。
那可難了。張弓長道。又要防著對手故意蹭上來受傷,又要防著對手把花瓣在自個兒手上毀了,又要………
這些話,我說比較合適?許山譏諷道。
張弓長一愣,隨即哈哈道,許兄弟記了仇了。好罷,彼此彼此。
許山暗暗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蘇折羽與拓跋孤退開些,只聽蘇折羽道,若準備好了便要開始了——
那兩人又各抬劍在手。梅花雖多,但有拓跋孤和蘇折羽兩雙眼睛在,誰也沒敢妄想做出什麼手腳。除了去拾起適才最大的三片花瓣之外。別無辦法。
又是一聲唿哨,許山與張弓長已箭一般激出。
他們不再張弓搭箭。他們自己就是箭。
幾乎是同時,兩人已到了那梅樹下。許山稍稍到得早些,一來他身輕矯敏。而來他也對地形更熟。張弓長也不示弱,腳還未到。長手已伸向那花瓣,每人左手都抓了一片,右手不約而同,舉箭去點那第三片花瓣。
叮的一聲輕響,許山的箭為那精鋼之箭點斷,但張弓長的手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