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知道,娘娘只需要知道你於南梁的孃家趙氏一族,共一百二十餘人,如今已被南梁王陳雙拘於一秘密之處,只待娘娘為我家主子做一件事,他們便可以不死。”清秀侍女輕描淡寫地微笑道。
趙妃子臉色霎時慘白若紙,眼前一陣暈眩。
不,不可能,不會的!
“你以為光憑一隻白玉環就能騙得本宮中計,為你們所用嗎?”她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臉上掠過嘲諷的笑意,眼神冰冷如寒霜。“且不說南梁宮中仍有我姑姥姥和姑姑在,就算她們阻止不了南梁王想做什麼,可我如今是大周皇貴妃,是君上寵妃,他陳雙若不想國毀命喪,就該知道我大周君上的威嚴不容挑釁--”
“這些不勞娘娘憂心,”清秀侍女面不改色,似笑非笑道……“我家主子自有能
給南梁王重酬的籌碼。話說回來,娘娘若是不信,這兒還有一封貴家趙老爺子斷指沾寫的血書,你大可一看,這用字遣詞是不是趙老爺子的口吻?”
趙妃子幾乎無法呼吸,她滿眼赤紅,抖著手攫過侍女手上的血書,那白綾上頭一句話便瞬間奪走了她的心跳。
珠珠兒,是阿爺……
當世唯有她和趙老爺子兩人才知道她這個小名,因為當初她的降生是趙家老爺子如珠似寶的期待,所以只要私底下爺兒倆在的時候,老爺子都會喚她“珠珠兒”,她則喚老爺子“阿爺”。
霎時熱淚奪眶而出,趙妃子緊緊掐捏著白綾的手顫抖泛白了。
“你們……”她心痛如絞,抖著唇瘡啞地問:“究竟想我做什麼?!”
“識時務者為俊傑,娘娘正該如此。”清秀侍女眸中利光一閃,得意地嘴角微揚,自袖裡取出一隻拇指大小的玉瓶子。“宇文堂在這世上唯獨不會對你有所防備,只要將這瓶中的幾滴滴入他吃食內,我家主子便會保你趙氏一族不死,並享受取用不盡的富貴榮華,包括娘娘你在內。”
趙妃子猛然一震,身軀晃了幾晃,小圓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不!”她雙眼怒睜,幾乎恨得噴出火來,整個人彷彿被撕裂般渾身劇痛,但她依然堅決地道:“你們休想!就是我死,我也不會背叛君上,不會傷及他一根寒毛!”
“娘娘這般情深義重,那麼就是要用君上一條命,換你趙氏一百二十餘口的性命了?”清秀侍女柳眉微挑,笑得嘲諷。
她身子一顫,緊揪著血書的手顫抖得越發厲害。
一邊是比她性命還重要的君上,一邊是生養她長大的血脈親人。
“娘娘,您怎麼選?”
阿妃,你該怎麼選?
她閉上雙眼,只覺滿眼絕望,心碎成灰……
而皇宮另一側,宇文堂負手望著遠處被白雪籠罩的重重朱簷宮牆,鳳眸蘊含著淺淺微笑光華。
“阿妃親手做的蜜梅羹也不知好吃不好吃?”
這天,彷彿漫長的永無止境……
趙妃子臉色蒼白地熬煮著蜜梅羹,朵朵紅豔的梅花落在湯羹之中,迅速褪了顏、失了色,融化在那一鍋沸騰裡。
她的眼眶恍若被熱氣蒸出了溼熱的霧氣來,水潤潤得似乎隨時有淚滴落,可再一細看,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娘娘,您臉色不大好,是不是今兒在雪地裡凍著了?”彩夷心裡有一絲不安,關懷又自責地道:“都是奴下們不好,怎麼沒護好您,讓您獨個兒在梅林走散了……娘娘,您是不是在裡頭衝撞著了什麼?噯,不成,待會兒還是得請大巫來為您安安神才是。”
“彩夷,我沒事。”她深深吸了口氣,竭力擠出若無其事的微笑,強打點起精神道:“這蜜梅羹快好了,可蜜好似不夠了,你幫我去後頭取一些吧。”
“奴下這就去。”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