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了,就差他一個人了……這不是讓我著急麼?還說要趕進度呢,再這麼耽誤下去今兒的任務又完不成了,不能讓我們這麼多人等著他一個啊……”
宣大禹打了半天電話沒人接,自個兒也出去找了一遭,還特意環視四周看看有沒有雞一類的存在。直到確定王治水真的莫名失蹤了之後,宣大禹才隱忍不發地走了回去。
“導演,真對不住,他臨時有點兒急事。”宣大禹說。
導演的臉噌的一下就黑了,“有急事?有急事怎麼不提前打招呼?這麼多準備工作都做了,他這麼一件急事給我們造成多大損失啊?……”
宣大禹臉色也有點兒不好,直接打斷。
“所有損失由我承擔,您著什麼急啊?”
導演還不依不饒的,“這不光是錢的問題,也是態度的問題,本來我還以為你介紹的朋友肯定靠譜,把所有的心血都下在他身上了,很多鏡頭都沒讓東東跟拍。這要是以後這一出那一出的急事,誰受得了啊?”
宣大禹一邊聽著導演數落,一邊默不作聲地抽著煙,心裡早把王治水掐死幾百回了。
你特麼竟然又給我撂挑子,我就不該相信你!
王治水急匆匆跑到醫院,到了急診病房,被一個醫生攔下。
“我是李春青的兒子。”
王治水每次說出這句話,都有一種想咬了自個舌頭的感覺。
醫生和王治水說了基本情況。
“原本你母親恢復狀況良好,有望在幾天後出院。結果她不聽醫務人員的囑告,偷偷抽菸酗酒,導致之前癒合的部位大面積潰爛和感染……”
醫生又說了很多,王治水幾乎都沒聽進去,只聽見要續交八萬塊押金。
“如果不交呢?”
醫生抱歉地笑笑,“不交的話馬上辦出院手續就可以了。”
王治水又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繼續治療呢?”
“用不了幾天,病人可能就扛不住了,而且這種病後期會很痛苦。”
醫生正說著,李春青就被人從急診室椎出來了,推到王治水的身邊。王治水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窗外,當手術床上躺著的人是空氣。
很久之後,李春青才費力地開口說話。
“你必須得給我錢治病。”
王治水極力忍著想把李春青掐死的衝動,扭頭怒視著病床上那張毫無血色卻依舊刁蠻刻薄的面孔。
“我憑什麼給你治?”
李春青痛苦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因為你是我兒子。”
“我是你兒子,現在你想起我是你兒子了……”王治水含恨咬牙,“你特麼跟那些野男人上床的時候呢?你逼死我奶奶的時候呢?你犯煙癮糟踐錢的時候呢?”
李春青對王治水的質問和抱怨無動於衷,只知道自己被病痛折磨得喪失了耐受力,就要不遺餘力地花錢減輕痛苦。
“我也要進高階病房,我也要請高階護理,我也要找人伺候我。”李春青抓著床單說。
王治水簡直想一巴掌抽上去,“你特麼怎麼不一頭撞死呢?”
“我知道你釣上一個闊佬。”
李春青說這話的時候,絲毫聽不出一個母親對兒子搞G的焦心和著急,反而有一種僥倖和竊喜的感覺,彷彿迫不及待要把兒子賣了。
“你去跟他要錢。”李春青說。
王治水起步要走。
後面的醫護人員急忙提醒,“急救病人身邊不能沒有家屬照看!”
李春青又說:“小時候人家都想生兒子,就我想生閨女,生閨女能替我幹活兒,讓我也早點兒歇歇。就因為你是一個兒子,我才落下這麼一身病。你必須得花錢給我治,就算砸鍋賣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