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先談一個純屬個人的問題,”我說道,又往杯子裡倒了點酒,“你們是否知道我不是同性戀者?”
他們有的說是,有的說否。
“你們認為這是不是會使我的指揮工作複雜化,特別是對普通士兵來說?”
“長官,我不認為——”摩爾先開口了。
“沒必要這麼拘謹,”我說道,“特別是在我們幾個當中。四年前我也才是個列兵,當然是按我個人的時間框架算的。部隊不在身邊時,我就是曼德拉,是威廉。”我說這番話時就感到不大對勁,“接著講吧。”
“好吧,威廉。”他接著說道,“這可能是一百多年前的老問題了。你知道人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實話說,我不知道。從21世紀到現在,我所知道的全是軍事上的事。”
“哦,是這樣的,哎,是這麼回事,從何說起呢?”他搓了搓手。
“是個巨大的罪行。”艾爾薩福乾脆說道,“就是那時優生優育委員會的傢伙們開始讓人們接受在全球實行同性戀的觀念。”
“優生優育委員會?”
“是聯合國探測部隊的一個機構,只在地球上行使職權。”她又聞了聞手中的空膠囊,“他們的想法是不再鼓勵人們用生理的辦法繁育後代。其一是因為多數人一旦選定了生育後代的伴侶後總是後悔不已;其二是該委員會認為種族差異給人類帶來了不必要的分裂因素。透過完全控制生育的辦法,用不了幾代人的工夫,所有的人都屬於同一種族。”
我不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但我想這是符合邏輯的,“作為大夫,對這事你怎麼看?”
“作為大夫?我也說不準。”她從口袋裡又取出一個膠囊用拇指和食指擺弄著,目光呆滯,不知在看著什麼。或是說在盯著在場的人誰也弄不清的什麼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使我的工作省事多了。許多疾病都已經被根除了。但我懷疑他們對遺傳學的瞭解是不是像他們自以為的那樣多。嚴格地說,這還不是一門嚴謹的科學。他們可能正在犯錯誤,而後果可能幾個世紀後才能顯現出來。”
她捏碎了手中的膠囊,放在鼻孔下,深深地吸了兩下。“可作為女人,我舉雙手贊成。”
希利波爾和瑞思克使勁地點了點頭。
“不用再忍受妊娠之苦了?”
“這只是一部分。”她十分好笑地眨了眨眼,盯著手裡的膠囊,最後深深地吸了一下,“主要是我再也用不著只從男人那兒找樂了。有時候男女之歡讓我感到噁心。”
摩爾笑出了聲:“如果你從未對那快事有所體驗,戴安娜,就別——”
“住口。”她調情似的把空膠囊向他扔去。
“但那才是完美的自然安排。”我抗議道。
“那麼猿人蕩悠在叢林中,挖地取食以飽飢腹也是自然的完美安排了?這就是進步,我的好少校,這就是進步。”
“不管怎麼說,”摩爾說道,“異性戀在最初很短的一段時間裡被認為是犯罪。人們認為它是可以治癒的。”
“是一種機能紊亂。”艾爾薩福說道。
“謝謝。現在異性戀的確是十分罕見。我懷疑現在會有什麼人,無論男女,還會對此事有什麼強烈的、這樣或那樣的感受。”
“有點怪僻罷了。”戴安娜寬宏大量地說,“決不會把你看成吃嬰兒的惡魔。”
“是這樣的,曼德拉。”希利波爾插話說,“和你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感到什麼異樣。”
“我,我很高興。”
這太好了。我剛才還在為怎樣和這些人和睦相處而犯愁。我的所謂正常的行為在很大程度上是以性禮節的那一套不言而喻的複雜習俗為基礎。我也應該像對待女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