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會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是真的!
思緒一時飄遠,子蕁也不再說話,一片安靜之間,朝夕隱約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她猛地回神,身子一時離了桶沿,激起一陣“嘩啦”水聲!
“公主,怎麼了?”
腳步聲迫近,連子蕁也注意到了,不由轉身問,“誰在外面?!”
默了默,商玦的聲音響起,“是孤。”
子蕁鬆口氣來,笑道,“殿下請進來吧,公主在沐浴呢。”
朝夕攥著桶沿的手再度收緊,只恨不得將身後小丫頭痛揍一頓……
呼吸屏住,朝夕幾乎豎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商玦又默了默,“時間差不多了,該喝藥了,孤在外面等。”
子蕁愣了愣,遲疑的“奧”了一聲,隨即便聽到商玦的腳步聲走遠。
子蕁眨了眨眼,低低道,“公主,殿下為何不進來?”
子蕁眼中,朝夕和商玦的關係早已親密無間,是不會迴避的,可是……
朝夕唇角抽搐一下,繃緊的背脊一點點鬆弛,“拿衣服來!”
心知朝夕不願洗了,子蕁立刻利落的侍候她出來,又拿巾子將她頭髮擦至半乾,這才扶著她走出浴房,朝夕換了白日裡厚重衣衫,此刻夏日似得只著了兩層,墨髮帶著水汽披在肩頭,面上還有兩分水汽燻騰的紅暈,商玦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瞬時愣了住。
“公主,世子看呆啦……”
子蕁聲音不大不小,揶揄的嘀咕一句識趣的退了出去。
朝夕面上未敷絲帶,雙眸微閉,眼瞳渾似沒有焦距,面上一片眼盲之人才有的迷茫無措,等子蕁合上門走遠了些她才朝商玦走去,口中淡淡的道,“子蕁性子純真,殿下在她面前不必時刻做戲,否則太過難為自己。”
朝夕越過商玦走到窗前的榻邊落座,自是不知商玦的背影僵了一僵,商玦轉過身來,正看到朝夕彎著身子去摸索案几上的棋桌,墨髮從她肩頭滑下,露出一截纖長的頸子,溼潤水盈,嬌嫩粉白,她一抬手,手臂內側伴著髮絲從胸前滑過,那薄衫曼妙的勾勒出她的身形來,商玦淺吸口氣,走上前一把將棋盤推到了她的手前。
朝夕默不作聲抓住,又開始自己與自己對弈。
白子乃是寒玉,黑子乃是溫玉,朝夕佈局謀篇運籌帷幄,左手沉穩,右手奇招頻現,一時間難分難解,商玦在旁看著,彷彿覺得朝夕身體之內住著兩個全然不同性子的人。
“你不關心洛舜華和朱氏眼下是什麼反應?”
商玦拿出放在食盒中的藥碗放在桌案之上,語氣比平日裡多了兩分低沉。
“朱氏在想著如何對付我,洛舜華或許在毀屍滅跡壓制流言。”頓了頓,朝夕又道,“洛靈珺年至十七,已經可以議親了,朱氏大抵在打殿下的主意。”
她的語氣平靜的讓商玦不滿,商玦看了她兩眼,“你想讓孤如何做?”
朝夕左手正要落白子,聞言手上一頓。
她想讓他如何做……
難道她說了他就一定會那麼做?
“洛靈珺與莫東亭有染,怕是不願去更遠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就偏想要她去更遠的地方。”
“噠”的一聲,朝夕手中白子穩穩落在了棋盤之上,“一個比燕國更遠的地方。”
商玦挑眉,“你是說……”
商玦總是能最快洞悉她的意圖,這樣的人若是與你對立便是危險,可他若與你同心,任何事情的交流就變得十分簡單,朝夕知道商玦已經明白,不由牽了牽唇,“洛舜華為了權名利祿,一定會動心,比和殿下聯姻還要動心。”
商玦彎唇,“殺人無形。”
他話音帶笑,似是讚賞,朝夕冷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