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光臉上,整個左側身體都是這樣,現在勉強還能下床走幾步,但是左側身體近段時間麻木的厲害,已經快沒知覺了,在省城的大醫院也查不出這叫什麼病,可是專家卻一波接一波的來,他們總是不停的給我妹妹做各種化驗,後來連個結果也沒有,我不願妹妹再受罪,就把他接回家了,如今也只好聽天由命了。”張成林說完,眼眶紅紅的。
楊子軒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想抓卻又抓不住,到最後想的抓耳撓腮,煩躁不已。張成林以為楊子軒在替他著急,他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香菸,遞給楊子軒一顆,說:“你不用替我著急,著急也沒用,我也不再抱什麼希望了。”
當晚楊子軒就在堂屋的破沙發上睡下了,張潔在東側裡間,張成林在西側裡間。楊子軒躺在沙發上卻久久不能入眠,他想起了師父慈祥溫柔的眼神,想起師父對自己的諄諄教導,自己是韶華派唯一的男弟子,當時全派上下都不同意他加入韶華派,但師父看他可憐,力排眾議把他留下了,師父在自己眼裡就像媽媽一樣,不對,師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應該像姐姐?更不行,這樣想對師父太不尊敬,楊子軒就這樣胡思亂想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向陽村下停了一輛汽車,山上一處山坳裡,幾個村民在紛紛議論著:“昨天我們倆明明把他埋在這裡了,怎麼人就不見了呢?”
另一名也說:“對啊,我也記得很清楚,那堆土包就是,怎麼一夜之間人就沒了呢?”有一位細心的村民捅捅他的後背,悄悄的說:“你看一下這凌亂的土包,像不像是他從裡面爬出來的?”那人仔細看了一下,還真像這麼回事,頓時臉色煞白住口不語。
民政局的幾名工作人員生氣的說:“你們村裡人都閒的沒事幹了吧?說有一個小乞丐死了,哪有什麼小乞丐,我看你們就是一幫小乞丐。”村主任在後面不停的陪著笑臉:“幾位領導別生氣,回頭我一定好好罵他們一頓。”
沂州縣委家屬大院,一輛紅色甲殼蟲停在一座紅色樓下,一位穿著時尚的女人走下車,從後備箱拿出多種名貴補品匆匆來到四樓的家裡,這位匆匆上樓的女人叫白若彤,是沂州縣委書記白文濤的女兒,白若彤在省城工作,今天週末就驅車回家看望病重的媽媽。
房門開啟,面色威嚴但又略顯憔悴的白文濤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言不發,見到女兒回來之後忙站起身接過行李,白若彤匆忙的問:“爸,媽媽怎樣了,清醒點了嗎?”
白文濤苦笑的搖搖頭:“他連我都不認識了。”
白若彤顧不得再和爸爸說話,連拖鞋也沒換就奔向媽媽的臥室了,一個目光呆滯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保姆正在床邊用勺子喂她吃飯,見到白若彤進來知識迷茫的看著她,問:“小李啊,你的頭髮怎麼還不剪,男人得有個男人樣子。”
白若彤知道媽媽又把自己當成同學小李了,她內心悽苦,卻也只能強作歡顏:“知道了,明天就去剪,我餵你吃飯吧。”
保姆把碗遞給白若彤,說:“小姐您喂的時候慢一點,阿姨吃的很慢。”
白若彤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小玲,你出去歇一會吧。”
白若彤的媽媽從去年冬天就開始丟三落四,到後來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家人帶她到醫院一查,結果是小腦萎縮,也就是老年痴呆綜合症,近幾個月病情發展的又嚴重了,不光不認識家人,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對於這種病目前根本沒有治癒的辦法,在醫院住了幾個月未見好轉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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