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姜姓道人有些驚疑,東勝洲元嬰修士雖是不少,可俱是坐鎮一方之輩,平素想要湊得幾名來那是極其不易。
尤其是此時鍾臺派在與軒嶽教爭鬥,兩派修士俱是無暇脫身,至於其餘散修,只要稍有道行之人都是閉門不出,唯恐被牽連進去,他自家還是因得了追拿安鱷妖王的密令,才得以來至此處,曲長治倉促之間,又去哪裡找來的幫手?
可對方既然都如此說了,他也唯有選擇相信,又說了幾句話後,便與其一道,入到艙室內打坐調息。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曲長治忽神色一動,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汪廣元站起身,衝著外間張望了幾眼,又十分隱晦地看了看姜姓道人,語意含糊道:“師兄,北面來人了。”
曲長治沉穩起身,也是朝外望去,此時正是午時,烈日高懸,天際盡頭處有兩道妖氣四溢的遁光閃空而來,但稍許接近後,那吹拂而來的黑風濁氣中,似帶有幾分腥味,他不禁皺了皺眉。
此次圍殺張衍,他先前提出要蟒部出人相助,這不但是為了使把握增大,也是試探對方作為盟友,到底有多少誠意,只是他見過的幾名蟒部族老,多是走得正功氣道,而這二人一看便是邪祟路數,顯然不是羅氏親族。
他低頭想了想,道:“師弟,隨我出迎。”
他轉身出了艙門,汪廣元嘀咕了一句什麼,看得出並不情願,可也不得不出外迎候。
姜姓道人一轉念,同樣是跟著走了出來。
三人到得甲板上站定,等了未有多少時候,那兩道遁光便已到來,一前一後落在舟上,裹在四周的黑氣晃了兩晃,便即散去,走出來兩名老者。
為首一人身量高些,頭上半禿,鬢角和後腦之上卻殘有絲絲銀髮,稀稀疏疏,有如鯉須,其人兩目略黃,臉頰上有大片白斑,很是醜陋。
另一人個頭稍矮,與其相貌略近,衣飾也是相同,看得出原本是一對兄弟。
那年紀稍大之人先是打量了二人一眼,挺直了身軀站在那處,把手虛虛一抬,算是見禮,洪聲道:“你們哪一個是曲真人,老夫餘甲,此是吾弟餘乙,今奉部中族老之命前來相助。”
汪廣元不屑撇嘴,這兩人只一聽名字,就知是沒什麼根腳的散修出身。
姜姓道人在看到二人時,臉色卻變了變,但隨即又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可他心下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沒想到曲長治竟然大膽至此,竟敢與北海妖部相勾結!
鍾臺派曾下有嚴令,凡下宗修士,諸侯子民,不得擅與北海妖修往來,違者必當嚴懲。
百多年來,敢有逾越雷池者,無一例外,皆被處斬。
尤其是他還是楚國六皇子門客,身份更是敏感,若是被人知曉此事,多半性命不保。
他被曲長治竭力相邀來此,原本還以為是看重了自家遁法之故,現下想來,其中恐怕是另有目的。
只是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表現的稍有異樣,恐立時要被這二人殺死。
可曲長治明明是惠玄老祖門下,與鍾臺派關係匪淺,為什麼又如此做呢?
曲長治走了上來,笑臉相迎道:“兩位可是羅道友門下?”
餘甲道:“我兄弟二人原是落璽島上修士,蒙三長老不棄,收作了門客。”
曲長治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難怪他從來未曾聽過兩人的名聲,蟒部佔據北摩海界之後,將海上散落的妖修勢力盡歸麾下,如遇有資質上好之人,便助其修道,實力著實壯盛了不少,這兩兄弟應也是這百年間才成就元嬰的。
他心下略微不滿,相比之下,羅氏親族不但根基深厚,還有神通道術傍身,這二人卻是不合他意,可既然來了,總是一分助力,是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