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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喬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走廊上冷風颼颼地颳著,她從沒見過趙靜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一時也怔住了。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預設了?”趙靜痛心地指著她的頭:“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你跟他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他一件衣服就夠你一年學費了你知不知道!”
宋予喬的脖子被吹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她打了個冷顫,縮了縮頭。
“我沒有喜歡他,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我知道有個屁用!現在全校的人都以為你是她女朋友,你為什麼不反駁?”
“我不敢。”她低聲囁喏。
趙靜簡直想打她一巴掌:“你是不敢還是不想?跟別人解釋一下有那麼難嗎?他會把你吃了?你是巴不得這是真的吧!”
宋予喬灰白著臉站在月色裡,再說不出一句話。
她總歸是有點痴心妄想的,連她自己都無法反駁。
趙靜見說不動她,也不再多費口舌,她總要自己栽了跟頭才行。
日子怎麼過都是過,程璟然沒有對外闢謠,否認她女朋友的身份。而宋予喬也預設著這個關係的存在,時刻準備著他開口結束的那天。
他沒有否認,或許是懶得否認,心裡卻壓根沒把她當成女朋友。
他沒有履行過男朋友的義務,也沒有要求她履行女朋友的義務,只是偶爾興致來了指使她跑跑腿,當免費的勞動力使用。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像情侶的男女朋友,甚至連手都沒拉過。趙靜總說她傻,說她總有一天要後悔,她就等著看她笑話。
可是宋予喬知道,真到那一天,趙靜會比她還要難過。
程璟然每個週六都會出去練散打,以前教授找他有事,他都要想各種藉口推脫,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宋予喬當擋箭牌了,倒省了不少麻煩。
宋予喬覺得他一個畫畫的,跑出去練散打,是件很叛逆的事。但她沒有任何立場說他,他們的關係如履薄冰,要麼敞開了徹底破裂,要麼結結實實地修成正果。
他們都在等一個契機而已。
而這個契機很快就來臨了。
週六他的獲獎證書下來了,程璟然在校外打電話讓她去教務處幫他領。宋予喬去高速那拿證件,高速把程璟然公寓的鑰匙也順手給她了。
“我讓朋友在國外幫忙買的顏料寄過來了,你待會兒拿了證書去趟快遞處,把這些一起放到他公寓就行了。我還有點事,改天請你吃東西。”
他說完匆匆就走了,宋予喬領了鑰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拿了快遞和證書,她送去程璟然的公寓房間。開門的時候有些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他住的地方,裡面整整潔潔的完全不像一般大學男生的樣子。房間的佈置是學校統一的單人公寓格局,有單獨的廚房和衛生間,客廳小小的剛好容納一個飯桌。
然而他的廚房並未開過火,是全新的。客廳裡也沒有飯桌,而是一個長形的辦公木桌,上面凌亂地放著一些畫稿和書籍。靠著窗戶的地方,架著一個畫板,上面有一幅已經完成的油畫。
窗戶很大,光線充足,窗外就是一整片的人工湖,現如今正開著許多睡蓮。
風景正好,她走過去看那幅畫,應該是臨摹的某位名家的畫作,比較抽象,她不太懂。
她很自覺地沒去動他的東西,也沒開他臥室的門,她一向是個懂分寸的人,可錯就錯在她渴了去倒了杯水喝。
她站在畫前捧著一次性的杯子喝水,一陣冷風從窗外掃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把水濺到了他的畫上。
宋予喬當時就慌了,趕緊抽了紙去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