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來轉去的不肯離開。”
“想啥事來?先給我彙報彙報。”
“看美德你還知道姓啥不?才當了三分鐘的官,就想給我擺譜拿架子,這輩子甭想了,下輩子也沒門,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王天龍“哏、哏”得笑著說:“敢叫你這麼一說,我是寡婦哭兒——沒想兒了?”
“那還用問嗎?……你問我具體想啥嘞?你猜猜吧!”
王天龍瞅著妻子紅撲撲的笑臉說:“你哪點兒小心眼還用猜嗎?一看就真像大白了。”
“淨胡吹。猜準了才算數。”
王天龍賣著關子說:“你不信那我真說了。”
她不以為然地說:“你說唄,我也沒有堵著你得嘴。”
王天龍這下沒轍了,只好認輸說:“我也不是算命先生,那能猜得準,還是你自己說吧!”
“沒有金剛鑽兒,就別攬瓷器活。逞能和現眼是姊們倆,緊挨著的事。”
“是嗎?別囉嗦了,說說吧!”
她的臉紅暈起來,把左手伸進王天龍的被窩裡,放在他的肚子上,滿面春風地說:“剛才我想到了十八、九年前,咱倆在部隊結婚時的美好情景,好像就在昨天一樣。”
王天龍用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說:“都快做奶奶的人了,還想年輕時候的事,磣不磣?”
她笑眯眯地把頭靠到王天龍的胸膛上,輕輕擰著他的肚皮兒撒著嬌說:“俺願意想,俺就願意想嗎!”
王天龍理解妻子的真情,雙手撫摸著妻子的頭髮安慰說:“願意想就多想一會兒吧!”
趙蘭香靜靜地聽著丈夫“咚、咚、咚”的心跳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她緩緩地睜開雙眼,輕聲問道:“天龍,你剛才說滿腦子淨事,能給俺說說嗎?”
“當然可以。具體想啥,我也捋不出一個頭緒來”。歷歷往事從四面八方向他的腦海中一起湧來,從部隊當兵時的軼聞趣事,到省建築公司當保管員時的美好故事;從建磚廠時和胡希能面對面的辯論,到毀林賣錢時針鋒相對的鬥爭;從選村民小組長時無奈的插曲,到建小造紙廠時的上當受騙;……。一會兒這個事佔上風,一會兒那個事又冒出來,究竟哪個事是主角?他也分辨不清楚。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七年前選舉村民小組長的情景,又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從省建築公司辭去保管員的工作,回到家中務農的王天龍,第二年趕上村民小組長改選,他以絕對的優勢當選。因為在建磚廠的問題上,和當時的村支書胡希能意見分歧而對他耿耿於懷。
說來話長,那是八年前的往事。胡希能在黨員和群眾代表參加的會議上,為建磚廠大造輿論,講的滿嘴流白沫的時候,王天龍突然站起來說:“胡書記,你就是講出花兒來我也不贊同,其理由有三點。第一點,建磚廠歷來是志士仁人所深惡痛絕的事。土地是人們賴以生存的最基本的生產資料,破壞耕地就等於毀了子孫後代生存繁衍的基礎,是搶後代人的飯碗,這種對不住子孫後代的事情,我們決不能做。
第二點,利用耕地建磚廠也是黨的政策所不允許的。*中央、國務院的檔案明文規定,保護耕地是黨和國家的基本國策,三令五申不準利用耕地建磚廠,不準在承包地裡起土燒磚破壞耕地。這些大家都是清楚的,你常講要和黨保持一致,我不明白,你這樣做是不是叫保持一致?作為黨員我們決不能同黨離心離德,掛著羊頭賣狗肉,說重一點兒和黨搞陽奉陰違、兩面三刀。
第三點,咱村的人均耕地本來就不多,能燒磚的好地更少的可憐,養活現在的人都已經夠戧了,再破壞,將來的子孫後代靠啥吃飯、穿衣?總之,這種上對不住祖宗,下對不住後代,又違背國策的事咱們決不能幹。這就是我的反對意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