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主,得給領導彙報請示後再說。你們先等一等吧!”隨後衝著在門口值班的人說:“再傳下一個。”
王天龍霍得站起來大聲地說:“我們再也等不起了。如果你真的不當家的話?我們現在就去直接找領導。佔禮,咱們走。”
“先站住,先站住。有話好商量嘛,急什麼?我又沒說不管。”
王天龍停住腳步說:“你管當然更好,省得我們再去麻煩市領導。來個痛快的,你說咋辦?”
他知道再拖不是辦法,只好說:“我現在就去找領導請示,你們暫且等一會兒。”
王天龍他們耐心的等待著,大約一個小時的功夫,那位領導嬉皮笑臉地走回來說:“領導們說了,明天就派工作組。”
“那好,我們不妨再信你一次,”王天龍話題一轉說:“不過我們仍然不放心,工作組不出發,我們就不走。”他和領導摽上了。
等到第二天,調查組出發以後,他們才坐上縣委、縣政府派來接他們的專車回到了沙灣村。
第二天,市調查組在縣領導的陪同下,在胡希能和田翠花的殷勤款待下,又是開會了解情況,又是找個別人座談,又是到砍伐樹木的現場視察,可謂忙得不亦樂乎,大有不調查清楚誓不罷休的氣勢,讓廣大群眾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
幾天過去了,喝足了“馬尿”的幹部,吃飽了大魚大肉的職員,收過“好處”的“公僕”,親吻了翠花的官員們,個個出謀劃策、各顯神通,爭先恐後的為胡希能效犬馬之勞。在他們的精心策劃下,補辦了一切“正式”的手續後,使毀林賣樹的違規事件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市、縣聯合工作組的調查結論大大出乎廣大群眾的預料,引起群眾一片譁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此事發生在“大鳴大放”的年代裡,父老鄉親們會走上街頭,……。
王天龍的心情卻是平靜的,也是沉重的。他從告狀的實踐中,已經摸到部分領導貪錢、貪權、貪色、貪名的脈搏,讓他們替老百姓說句公道話談何容易。就此罷休,他既不情願,也不甘心。第二天他和胡佔禮登上了開往省城的大客車。
他倆兩上省城無果而終,心裡冷冰冰的,覺著既慚愧又窩囊,對不住群眾的信任,辜負了鄉親們的希望,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憋屈感。從此以後他除了管好小組的事以外,對村裡的事很少過問。
萬能膠胡希能對元氣大傷、日益消沉的王天龍看在眼裡,樂在心中。從那兒以後更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根本不把人民群眾放在眼裡,黨支部、村委會也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天龍今天突然間又冒了出來,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得奪了自己的權。是他引而不發、臥心藏膽?還是欲擒故放、布好的圈套?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唉——。”胡希能長嘆了一聲,自言自語著說:“真丟人,真現眼。”後悔當初不該不聽領導的話,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威信,才落到今天既蹲腚又摔臉的可悲下場。
大約一個多月前,縣委書記楊萬新擔心沙灣村直接選舉出意外,曾兩次把胡希能叫到辦公室商量對策,勸他說:“不必那麼認真,組織幾個人填填選票交上來得了,這樣做最保險。”
可是自己就是不認那壺酒錢,還自以為是的說:“請領導們放心,保證出不了意外,我在村裡經營了這麼多年,這點兒把握還是有的。”當時他也不是瞎吹一股煙兒,因為在預選摸底中他的得票率遙遙領先。可是,他哪裡知道?天算不如人算。
常言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而胡希能面對的並不是一個好獵手,而是一千多名的父老鄉親。群眾早已看破了他搞預選的目的,不約而同地在預選中投了他一票,以堅定他認真選舉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