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二則是因為和箐與月兩個人走在這個城市的街頭真的有一種難以表述的愉悅。在這種愉悅的心情下,連照在她們兩個身上的昏黃的路燈光,都有種特別溫馨的味道。趁著酒意,我繞過中間隔著的月握住了箐的手,然後不顧箐輕微的反抗動作,把她拉到我身邊這個方向。被我用這麼粗暴的動作拉著手,我想當時箐一定很緊張,因為在我送她們回寢室這一段路上,箐的手在我手心裡有一種輕輕地我能察覺到的顫抖。因為害怕失去拉著她手的勇氣,故意不看她,所以不曉得她面部的表情。直到她們寢室的樓下,箐才甩開我的手,然後象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著頭快速向樓道里跑去。
我站住,回身面對著月,準備和她告別,可見月並沒有進去的意思,只好陪月站在那裡。過了一會,月才開口說話。
“你還回去和他們一塊玩嗎?”月問。
“不去了,”我收回目光,看著月,“我想直接回寢室,怎麼你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我想……。。你能陪我走走嗎?我心裡很亂。”月嘆了口氣,良久,才幽幽地說:“他今天告訴我,他父母已經給他辦理好了出國的手續,等他一畢業就會出國,他已經決定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你想等他嗎?這可能是一段沒結果的感情。”
“如果他讓我等,我願意,可他給不了我一個答案。”
“如果確實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不如早點結束,儘管會一時痛苦,但不會給你更多的傷害,不是嗎?”
“這個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麼辦。對劍,你怎麼看?”
我沉思了一會,對月說:“其實我覺得你們不如分開,我覺得劍這個人,並不會真正愛上一個人。他不會給你未來和希望,因為他總在不停地追逐,所以他不會真正愛上一個人。我這麼說或許有點不正確,但我總覺得,他這個人,在感情上,有點不地道。”
“謝謝你,希望你和箐,會比我們好。”月說完,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但月並沒有和劍分開,她看劍的目光,仍然是那麼溫和。直到三年後,我又在這個街頭碰到月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終於分手。那年我已經畢業,在一個公司謀的了一個較好的差事。劍去了遙遠的大洋彼岸,而箐,則響應她們學校的號召去遙遠的一個小鄉村,以“青年志願者”的名義教那裡的小孩子們唸書。可以想見,我的生活是多麼得無聊。工作的時候還好一點,不工作的時候,我只有去X城的大街上閒逛。碰到月的那天下午,我跟往常一樣去書店買了兩本雜誌,然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打算逛到天黑再回我租住的小屋。那一剎那,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觸動了我一下,毫無理由地,我開始跟著前面一輛徐徐開動的公交車跑了起來。
幸虧那天路上的車很多,公交車行駛得很慢。我氣喘吁吁地追了一站路,終於在車停下後車門開啟的一瞬間跳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了月。
月還是穿著她那件紫色的連衣裙,頭上彆著個精巧的髮卡。較之剛畢業分開的時候比,明顯清瘦了很多。看到我,她露出了笑意,衝我揮揮手。我趕忙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座位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接到你電話?還好吧?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我當時可能心裡很興奮,所以問得有點急促。
“還好,”月微笑了一下,算是對我的回應,“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回來看看。”
“那你想去那裡,我陪你!我也沒什麼事情,正無聊著呢。”
“也並不是特別想去那裡,只是看看,箐怎麼樣了,也好久沒見過她了。”
我大略地向她介紹了箐的一些狀況,然後詢問劍現在的情況。沒想到她一聽到劍的名字,神情馬上從一種高興的狀態跌落憂傷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