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執剪刀,身上衣飾早已換成了一身室內常服,對著一盆南洋杉修修剪剪,為了修剪方便,還特意用髮帶挽了寬大的袖口,面對即將形成的成品,何悅心情十分好的不時細細哼個小調,而這一幕,旁邊不遠處伺候的宮人看在眼裡,對此似乎微閃了閃眼,剎那間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何悅的心情當然十分不錯,皇宮的生活雖然沒有自由,但沒有人打擾,別的人在這種地方生活,也許會覺得是牢籠,但這恰好是自己一個宅女剛好可以忍受的,伺候的宮人=洗衣機、洗碗機,該有的份例飯菜=免費的外賣,還純天然無汙染,除了沒有網,何悅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宅女的天堂了,覺得異常舒適自在。
也許某一天,會為了網而無聊得覺得活膩了,到時候遣人去太醫院喚個太醫說自己睡不著開點安眠的藥,多吃一些,到時候安樂死,回到現代又是一條好漢!
心中百轉千回,等回過神來何悅看著眼前光禿禿的枝幹上獨留一瞥綠色,頓時心飄飄然,、自豪感叢生,自己的藝術細胞果然還是如此強大獨特,沒有辱沒了美院的名聲。
她微微笑了,喚過身旁宮人,將剪刀遞給她,便回了寢室。獨留下一盆被剪得沒有形象,只有一瞥綠色能看出它是南洋杉的盆栽和手執剪刀對著慘不忍睹的盆栽嘴角抽搐的宮人面面相覷。
然而何悅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在進入室內不久,便有宮人前請何嬪去正殿接旨。
今夜亥!時!侍!寢!侍寢不說,還是亥時,在現代何悅對這些古代時間並不清楚,但如今卻是知曉的。
有網的夜生活,何悅可以表示12點睡也沒關係,但是自從到了古代,何悅就是一枚日落而息的乖寶寶,亥時,可是晚上9點到11點啊親QAQ
睡眠已形成了新的作息的何悅表示一個強迫症傷不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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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宏偉大殿之中,一張硃紅色案桌佔據了此殿四分之一位置,可謂讓人驚歎。而此時在案桌後正坐著一位身著黃色華袍的男子伏案批折,吱呀一聲,一個身長不過六尺的著藍宮人佝僂著身子靜靜湊到華袍男子案桌前,一個跪倒在地,等待他的主子出聲吩咐。
“宣過旨了?”男子手中圈寫著什麼,良久,最後一筆一蹴而成,有力的手腕之下整個呈現出一種筆走龍蛇,意猶未盡之感,他將手中批完的那本奏摺合上放到一旁,才分了一絲注意力給邊上的人,低沉的男聲說出的話滿具威嚴之氣。
“回皇上,旨意已傳達到華陽宮。”
案桌前那人略頓了頓,“太后那邊可有什麼異狀?”
“回皇上,伺候太后的陳嬤嬤剛剛去了太醫院要了安神之藥。”
“呵。”帝王的輕笑聲讓跪倒在地的人更加不敢亂動,反而身子更佝僂了些,像是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戰戰兢兢跪倒在地的公公正是前一刻前往華陽宮宣旨的張保保,此刻他面上雖不顯什麼,心中卻是大呼“龍威厲害,只是可惜了那新進的小美人。”張保保想到何嬪那一張花容月貌,心中直呼可惜,“竟是美貌生給了瞎子看,最後利用價值也不過嚇嚇太后,哎呦,掌嘴掌嘴,”
張保保隨即在心裡給自己掌了無數個嘴,再不敢亂想,生怕自己將堂上帝王比成了瞎子這一想法無意中透露面上,惹來了帝王之怒、殺身之禍,這可不是十年前軟弱可欺的成王幼子了。
夜深更靜,何悅早已在宮人伺候下洗淨,換上單薄的寢衣,等待帝王的到來。
這一等,便是等了許久,何悅站在華陽宮門口,風吹瑟瑟,那傻傻站著的樣子就感覺自己像個被看雜耍的猴,她望了望遠處黑暗,再四周環顧了一干宮女太監,心中微微有種欣慰感,好歹這猴有好多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