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於無形。
雲裳原本以為此擊必中,卻見清越雅緻無倫,琴音不絕而出,身子紋絲不動,竟是想自己的《凌音穿石》之技化解了,不由得又羞又怒。
那清越分明是修為琴藝都遜色自己多多,為何卻能化解自己的殺人之音?莫非此人另修玄妙之術不成?還是另有原因?
雲裳強忍胸中怒氣,再次施展《凌音穿石》,此次含憤出手,威能增加了一倍有餘,別說清越只是一名小小靈脩,就算是與自己同等級的真修之士,也是難以化解。
只可惜雲裳的殺人之音,在原承天眼中,不過是微未之技罷了,他再次用靈識將音波引了開去,只不過此次卻出了個小小的意外,一名清虛宗的修士為避開對方法器,正好掠到音波所經之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音波的殺人之功彰現無疑,頓時將此人的法袍擊得粉碎。而正與此人交手的月華宗修士,怎能錯此良機,手中法劍一引,就將清虛宗這名修士的大好頭顱輕輕割去。
凌雲仙子見此情景,皆是瞠目結舌,那雲裳兩次撥絃發音,凌雲仙子都清清楚楚的瞧在眼中,可沒能想到,清越手不動眼不抬,竟兩次將音波引開,此次更是誤殺已方一名修士。
而觀那清越修為,不過是靈脩之士罷了,又怎能有如此修為?可是若非清越所為,又是誰人出手?
原承天的域字真言玄妙無方,更何況他只是用靈識引開音波,自然更是無跡可循,別說凌雲仙子,就算是級別比其更高的修士,也未必就能洞徹其因。
此時清虛宗這邊已是折損大半,二十九名修士中,或傷或死,只剩下十七八人尚在苦苦支撐,而月華宗那邊,卻還剩下二十三四人可堪一戰,照這樣看來,清虛宗敗局已定。
凌雲仙子又急又怒,忍不住叫道:“劉道友,說好我等玄修之士絕不插手,你等為何暗施詭計,傷我弟子?”
混元陣中的異事,月華宗一干修士自也瞧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三名玄修之士,更明白陣中必有古怪,但既然形勢對已方有利,就樂得準聾作啞了。
如今凌雲仙子忍不住出聲指責,卻是不值一辯。
劉姓修士笑道:“仙子,先前你為防我等暗中出手,提議設此混元陣法,此議我等並無反駁,而如今兩面陣旗亦執在貴宗道友手中,我等若是暗中施展詭計,想來絕逃不過兩位道友的耳目,仙子指責我等暗施詭計,卻不知從何說起。”
凌雲仙子瞧向兩名執旗的玄修,二人皆是默默無言,而其他兩名玄修之士,則是緩緩搖頭,自是怨凌雲仙子未能弄清真相,捉住對方的把柄,就貿然開口,徒惹人笑了。
凌雲仙子見此情景,也是暗悔失言,只能隱忍不發,此時陣中形勢對已方極是不利,原以為是本方妙棋的雲裳,反而成了致敗之因,這真讓人情何以堪。
更令凌雲仙子無法自處的是,雲裳是自己力保推薦的客修,今日雲裳如此表現,她這位推薦人難辭其疚,此戰失利,宗門必定問責,雖可將雲裳推出去做個替罪羔羊,但自己卻也難逃其責。
其實若按實力來論,已方有五名玄修之士,對方只有三名,而真修之士,更是勝過對方不少,若是不管不顧的揮眾強壓過去,月華宗哪裡能逃得好去?
只是清虛宗立志高遠,並不是僅止於在天一大陸的東北方爭雄,而清虛宗的實力,也遠未到肆意妄為的地步,清虛宗若想在天一大陸的仙修界立足,就必須要遭循一定之規,否則日後怎能領袖群倫?
凌雲仙子想到此處,硬生生將想親自下場的念頭強壓下去。
而此時陣中形勢更是不利,月華宗此刻既佔了人數眾多的便宜,又得到清越琴聲的支援,其優勢也越發大了起來,轉眼之間,清虛宗又傷了七八名修士,看來最多盞茶工夫,清虛宗就要大敗虧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