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遊騎又是如此之銳不可當,哪還有甚抵抗的勇氣,紛紛撥轉馬頭向著己方大陣的方向敗退了下去,葛邏祿軍左翼一退,深感獨木難支的右翼魯達斯設所部也沒了爭雄之心,稍稍抵抗了一陣子,也步左翼的後塵,向著己方大陣的方向潰敗了回去。
鳴金!眼瞅著敵軍的攻勢已被瓦解,而敵軍主陣已然開始向前逼近,準備圍殺尾追而來的唐軍騎兵,劉七深恐鷹十七等人殺紅了眼,忙不迭地便下達了收兵令,得了便宜的唐軍左右兩翼騎兵自是見好就收,各自勒住了戰馬,緩緩地撤回到了出發陣地前。
這麼一場大混戰下來,出擊的一萬葛邏祿族騎兵折損了近半,其中大半是死在了突破唐軍神機營彈幕封鎖之時,而唐軍神機營也在混戰中折損了近三百人,雖場大勝,可劉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三巨頭的臉上都露出了悻悻然的神色真要是讓神機營就此折了,哪怕是打贏了這一仗,只怕也無法跟李貞交待了。
林兄,此某之失誤也,某自會向殿下請罪。劉七後怕之餘,心情沉重不已,悶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語氣堅決地說了一句。
董千里與劉七關係最好,此時雖也是後怕不已,不過卻不似劉七那般自責,眼瞅著劉七語氣沉痛,忙笑呵呵地道:劉老弟說哪的話,此戰我軍乃是大勝,縱有些小失誤,那也是因不清楚底細所致,殿下聖明,豈會怪罪下來,真要說錯,我等三人皆有錯,談不上是劉老弟一人之責,子鋒,你說是罷?
林承鶴生性穩重,此時正在仔細地思量此戰之得失,並在心中默默地評估著神機營的真實戰力,並沒有認真去聽董千里的話頭,待得董千里將話頭拉扯到自己身上之際,林承鶴輕笑了一聲道:董兄說得是,某以為殿下之所以此番用兵將神機營拉將出來,除了考衡一下其戰力如何這麼個目的之外,也不凡有著讓我安西眾將瞭解其長短之用意,既然是考衡,光見其長不見其短,又如何能達到效果,而今一試之下,已見分曉,殿下只會欣喜,斷不會降罪的。
沒錯,就是這話,呵呵,子鋒文武雙全,比咱這個粗人會說話,嘿,天色也不早了,某料阿莫提那廝連折兩陣,該是不敢再攻了,今日戰事差不多到這裡了,準備安營罷。董千里一聽林承鶴此言說的精闢,立馬撫掌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見董千里笑得暢快,劉、林二人自也都笑了起來,三巨頭的笑聲感染了大勝一場的唐軍眾官兵,一時間萬餘唐軍官兵紛紛興奮地喝起了彩來,歡呼聲響成了一片
唐軍這一頭是歡聲笑語不斷,葛邏祿族那一方可就是哀嚎連天了,儘管這兩仗打將下來,所折損的兵力總數也不過就是五千餘人,比起總數高達八萬餘眾的總兵力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然則士氣上的打擊卻是巨大無比的,敗軍中傷者的哭嚎更是憑空增添了幾分頹喪的氣氛,這一切的一切,都令阿莫提無法忍受,這便毫不客氣地給了垂頭喪氣自己面前的阿旺達一個響亮的耳光,憤怒地罵道:廢物,爾總是叫著要打要殺,真到了戰場怎地不去殺了,廢物,都是廢物!
大哥,我阿旺達素來好面子,被自家大哥當眾打了個耳刮子,心中的火氣立馬就湧了起來,眼一瞪,唰地一聲將身上的甲衣扯了下來,露著結實的胸膛,怒吼道:大哥,小弟領兵再去攻,拿不下唐賊,老子就不回來了!話音一落,作勢便要向自己的部屬跑去。
不可,二哥不可如此!一見阿旺達還要去拼命,阿斯摩登時就急了,一把拉住阿旺達的肩膀,著急地勸道:大哥,二哥,如今天色已晚,我軍眾而雜,唐軍少而精,若是再戰,恐有後患,且我軍連折兩陣,士氣已挫,不可再攻,不若就此安下營壘,困住唐軍,明日或戰或困皆可再行定議。
阿莫提敢於興兵反唐,自然也不是無能之輩,心頭雖因連折了兩陣而憤怒不已,卻也沒衝動到要與唐軍夜戰的地步,此時阿斯摩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