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有所表態,站一旁的淵男業出言打岔道。
“哦?二弟有何妙策,且說來聽聽好了。”淵男明雖是贊同姜望舒的分析,可畢竟少年氣盛,實不甘心看著唐軍耀武揚威的,此時一聽自家二弟言及有策破敵,自是來了興致,緊趕著便追問了一句。
淵男業笑了笑道:“大哥您看,唐軍營前混亂一片,若是有所埋伏,也必定是伏在後營之中,倘若我等派出一騎兵軍驟然殺出城去,焚燬其營前諸般設施自是不難,待得火起,我軍亦不殺進營中,徑自回城,唐軍激怒之下,一準派兵尾追,只消其敢追來,誘其進入甕城,而我軍預先埋伏弓箭手於城上,盡殲來敵絕非難事,其若是不追,則我軍燒了其諸般器械,一樣能挫動其銳氣。”
“妙計,大哥,小弟請命率部出城誘敵!”淵男明尚未表態,淵男成已迫不及待地叫起了好來。
“姜城守,依您看來此計可行否?”淵男明沉吟了一番,意下已動,不過卻沒有立馬錶態,而是看向了皺著眉頭沉思的姜望舒,試探著問道。
姜望舒並沒有急著答話,而是沉思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斟酌地開口道:“理應可行,若是不衝唐營的話,應該沒問題。”
淵男明見姜望舒沒有提出異議,自是下定了開戰的決心,一揮手,面色嚴肅地下達了作戰命令:“那好,既如此,二弟,爾即刻點齊兩千騎兵,多備引火之物,一待號聲響起,即刻殺出城去,務必小心,切不可莽撞衝營;三弟,爾即刻點齊三千弓箭手埋伏於城頭,若是唐軍殺進了甕城,即刻落下千斤閘,全殲來敵,都聽明白了麼?”
“大哥,還是讓小弟率軍出戰罷,好歹小弟的武藝比二哥高些……”一聽要自己留守,淵男成立馬就不樂意了,搶在眾將應諾之前,高聲嚷嚷了起來,滿臉子的委屈狀。
“不行,爾就在城中,哪都不許去!”淵男明深知自家三弟是個糙性子,深恐其殺得興起,忘了進退,不待淵男成將話說完,立馬板起了臉來,斬釘截鐵地否決了淵男成的提議,也不去看淵男成的黑臉,對著眾將一揮手道“爾等即刻下去準備,不得有誤!”
“諾!”諸將見淵男明臉色不善,自是不敢再多言,各自躬身行了個禮,全都退下去備戰不提。
烏骨城這地頭旁的沒有,就是山多樹密,對於急需木料構造攻城器械的唐軍來說,還真是得其所哉——早幾天之際,唐軍還謹慎地僅在己方營地之後砍伐樹木,可見著烏骨城裡的守軍始終不敢出來挑戰,緊張的心自是慢慢地就散了,這會兒砍伐起樹木來,也就不分前後營了,更有甚者,竟在營地前搭起了臺子,弩炮、衝車、大型投石機就地取材,就地構築,那架勢分明就沒將城中的守軍看在眼裡,正自得其樂得不亦悅乎之際,忽聞城中傳來一陣淒厲的號叫聲,一眾唐軍官兵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疑惑地望向了高聳的烏骨城頭,驚異不定之間,猛然見到緊閉著的城門轟然洞開,而高高懸著的吊橋也忽地被城頭的守軍放平了,霎那間,一眾唐軍官兵全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也不知是誰喊了聲“敵襲!”原本呆立著的唐軍官兵們這才驚醒了過來,各自丟下手中的傢什,亡命地向自家大營跑了去,整個場面可謂是混亂已極。
“衝,快,殺上去!”淵男業率部衝出了城門,一見到唐軍官兵如此之混亂,原本提著的心立馬便放回了肚子裡去,一揮手中的馬槊,高呼著便一馬當先地向著唐軍大營撲了過去,緊隨其後的兩千高句麗騎兵自是不甘落後,各自呼嗬著縱馬狂奔,如怒龍捲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