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謝殿下盛情,老朽先飲為敬了。”話音一落,又是一樽下了肚。索格索斯先前由王秉和陪著之時便已飲了不少,這兩樽連著幹了之後,面色頓時紅了起來,雖不致於當場醉倒,卻明顯是上了量了,不待李貞開口,緊趕著說道:“殿下,據聞天可汗將親征高句麗,不知是否屬實?”
嗯哼,這一個個訊息都蠻靈通得麼,嘿,老爺子兵都還沒出呢,就鬧得滿天下都知曉了,真以為此戰必能速勝麼,唉,到了頭來稍受挫折,不單面子只怕裡子都得受損不輕了,還真不是個事兒。李貞雖明知索格索斯提起李世民要親征高句麗的用意所在,可還是忍不住對老爺子用兵不謹腹誹了一番,不過麼,李貞城府深,卻也沒帶到臉上來,嘻嘻哈哈地為自己再滿上了一樽酒,舉在手中,笑著道:“來,為天可汗之榮光,你我再飲上一樽。”
眼瞅著李貞將李世民這樽大佛扛了出來,這樽酒不喝卻是不行的了,索格索斯儘管已有些子不勝酒力了,卻也不得不再次奉陪了一滿樽,這麼三樽酒下來,索格索斯再也沒了繞彎子的閒情逸致,剛一放下手中的酒樽,立馬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殿下,老朽此來是求援來了,望殿下能貴我雙方昔日結盟的交情份上,助我方一臂之力。”
交情?嘿,老子與爾等有個屁交情?李貞眼瞅著索格索斯已然坐不住了,心中可是爽得很,不過臉上卻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道:“索老何出此言?瑟羅老哥不是即將一統天山以北了麼?”
明知道李貞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可索格索斯人在屋簷下,又豈能不低頭,無奈之餘,只好苦笑著道:“不瞞殿下,我方各部如今已是困頓至極,若是殿下不肯相救,易子而食恐非聳人聽聞之事了,若是我部敗亡,薛延陀大軍趁勢過天山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唇亡齒寒啊,殿下。”
阿史那瑟羅一方的困頓以及拔灼的野心李貞哪會不清楚,壓根兒就用不著索格索斯多加解釋的,不過麼,李貞可沒打算去做甚子濫好人的,再說了,李貞還真不怎麼看得上阿史那瑟羅手下那群殘兵敗將的,這會兒見索格索斯說得悽慘無比,李貞心裡頭壓根兒就半點同情心都欠奉,當然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上一做的,一待索格索斯說完了話,李貞臉上便露出了凝重與同情之色,然則並沒有開口,而是默默地看著索格索斯。
“殿下若是肯相助,我西突厥願內附大唐。”見李貞老半天不說話,索格索斯咬了咬牙,丟擲了一張底牌。
切,輕巧話誰都會說,內附?嘿,老子要爾等內附個屁!李貞從來就不欣賞李世民所制定的關中本位政策,對於所謂的內附屬國半點好感都沒有,在李貞看來,那不過是養虎為患罷了,唯有徹底地將這些周邊國家全都牢牢地控制在朝廷的直接管轄之下,並以文化進行統合方能永除後患,又哪會被索格索斯的提議所打動,這便笑了笑,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道:“此事再議罷,索老難得來上一回,本王自該好生與索老暢飲一番,來,喝酒。”
索格索斯見識過李貞在天山以南那等橫掃諸國的殺伐,這些時日來也沒少派人到安西打探唐軍的動向以及安西政治改革的舉措,自是明白李貞目下所採取的不過是遠交近攻之策罷了,也清楚李貞對於內附不內附的壓根兒就無所謂,否則當初就不會拒絕疏勒的內附之請求而悍然發兵滅了三國,眼瞅著李貞顧左右而言其他,不得不再次丟擲了一張牌,舉著酒樽道:“殿下,您可知曉薛延陀之大王子大度設其人?”
“嗯,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