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門開不得,樓下潰兵必定是賊兵假扮,請速去稟報陛下,此城之守衛由某等接管了。”
“吳統領,這是何意?下頭那人本將確是認得,實是李大將軍之侄劉誠不假。”魏雲天一見來者是宮中侍衛的副統領吳升,愣了一下,緊趕著開口答了一句——宮中侍衛屬內侍省管轄,負責內廷的保衛工作,雖都是些宦官,可個個武藝高強,心狠手辣,與羽林軍並無統屬關係,乃是直接聽命於皇帝本人,就算魏雲天身為中郎將,官位上高出吳升一大截,卻也不敢怠慢了其人。
吳升並沒有理會魏雲天的疑問,從腰間掏出面令牌,舉在手中,冷著聲道:“魏將軍只管守好城便是,某自有主張。”魏雲天只看了眼那面令牌,臉色頓時白了一下,不敢再多言,走到一旁,吩咐一名軍官即刻去甘露殿稟報戰況之後,開始調動兵馬,下令全軍即刻進入戰位。
“下面的人聽著,爾等即刻離開此地,否則莫怪某下令亂箭招呼了。”吳升冷眼看著魏雲天忙碌個不停,待得弓箭手就位之後,這才從城碟後探出了個頭來,冷著聲說了一句。
“兄弟們,老閹狗無情無義,竟要害了我等性命,兄弟們上啊,撞開大門!”潰兵中有人高喊了一句,霎那間擠成一團的潰兵立刻蜂擁地向著城門洞衝去,試圖撞開那兩扇算不得太厚實的大門。
“放箭!”吳升見情況失控,毫不猶豫地揮了下手,下令早已準備就緒的弓箭手放箭。
羽林軍與宮中侍衛本就不是一個系統,因著共同在宮中執衛的緣故,平日裡的小摩擦就不少,積怨甚深,彼此間相互看不怎麼順眼,此刻城頭上的守軍大多是羽林軍官兵,宮中侍衛只有寥寥的五十人不到,而弓箭手更全部都是羽林軍官兵,故此,儘管吳升下答了放箭的命令,一幫子羽林軍官兵卻遲疑著沒動彈。
耳聽著城門被撞得咚咚作響,吳升頓時急了,一閃身衝到了正冷眼旁觀的魏雲天身邊,斷喝道:“魏雲天,爾等打算抗旨不遵嗎?”
本正看著笑話的魏雲天見吳升扛出了聖旨來壓自己,心中不爽到了極點,卻也不敢公然違命,無奈之下,只能黑著臉道:“放箭!”隨著這聲令下,一百五十餘弓箭手幾乎同時鬆開了控弦的手,一百五十餘支羽箭呼嘯著落下了城頭,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城頭下那些正衝門的潰兵立時倒下了二、三十人,這還是因守城的官兵不忍心射殺自己人,不少人故意射空之故,否則的話,這通箭雨下去,城下之人只怕無一倖免,饒是如此,這通亂箭下去,那群正在撞門的潰兵立時慌了神,蜂擁著後退不迭,直退到了掖庭宮處,這才停了下來,就在那兒跳著腳破口大罵不已。
“嘿,好狠心的閹狗,算你狠!”一名躲在掖庭宮陰暗處的高大蒙面漢子見城門樓上連自己人都射,不由地冷哼了一聲,拈了拈胸前飄逸的白鬚,一揮手道:“王統領,帶你的人上,攻得越猛越好,隨風,爾等幾個跟為師走。”
“是,屬下接令!”一個粗豪的聲音在響起,一名身量魁梧的漢子從暗處站了出來,高聲應諾,緊接著一揮手,斷喝道:“全軍突擊,上!”霎那間近三百名黑衣蒙面人從暗處衝了出來,手持刀槍,扛著雲梯等攻城工具向著虔化門衝了過去,而那幫子原本正跳著腳罵街的潰兵們不但沒有逃散,反倒緊緊跟在了眾黑衣人身後也向著虔化門衝殺而去,戰火終於蔓延到了皇宮之內!
“放箭!快放箭!”吳升見賊兵大至,頓時急了,不顧一切地高呼了起來,頃刻間正自慌亂著的羽林軍官兵頓時回過了神來,忙亂著開弓搭箭,對著城下衝殺而來的黑衣人射出一陣陣的羽箭,只可惜這幫子奉命守衛虔化門的羽林軍本就是羽林軍中戰力較差的那一撥,準頭有限得很,再加上心慌意亂,這撥箭雨射下去,除了瞎貓碰倒死老鼠,射刀了十數人之外,絲毫也不曾減緩黑衣人的衝鋒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