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子誠懇之意地看著被群臣們鬧鬨得面紅耳赤的柳東河,很是客氣地拱手為禮道:“柳公公請了,父皇說今日不朝,可曾有其他交待?”
柳東河雖久在內廷為官,多少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的了,卻從不曾似今日這般被群臣圍攻過,此時早已是滿頭大汗,見著吳王李恪出面解圍,心中自是甚為感激,一聽李恪見問,忙回禮道:“陛下並無其他交待,只是令諸位大臣各歸其位。”
“哦,原來是這樣。”李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柳公公,您久在內廷,當是知道政務耽擱不得的要緊處,現如今父皇十數日不朝,積累之朝務恐多,諸位大臣們也是心急政務方會如此失態,還請柳公公不要介意,呵呵,既然父皇別無其他交待,那就請柳公公多跑上一趟,將諸臣要求面聖的事情代為轉奏一下可好?”
李泰是明著鬧,李恪是暗著擠,說話辦事雖不同,可調子卻是一致的,那就是挾百官以威逼聖上,都沒安啥好心眼,這一條老於世故的柳東河自是能看得出來,不過看得出歸看得出,兩位親王的位份擺在那兒,可不是他這麼一個新晉的內侍監所能得罪得起的,見事已至此,知道事情怕是躲不過去了,倒也不在猶豫,點了點頭道:“殿下請稍候,容老奴這便去回稟陛下,看陛下旨意如何定奪罷。”
“有勞柳公公了。”李恪還是一如既往的恭謙,拱手為禮地謝了一句。
“不敢,不敢,諸位大人請稍候。”柳東河顧不得擦去滿頭滿臉的汗水,一溜煙地擠出了人群,徑直往甘露殿奔去。
寬敞無比的甘露殿中此時一派的死寂,除了高坐在上首龍椅上的一代大帝李世民以及下頭分文武站著的七名重臣之外,再無旁人,便是連那些個端茶倒水的小宦官都被趕出了大殿,君臣八人自打見面時那套程式化的見面禮節之外,再無聲息,誰都不先開口,君臣間就這麼靜靜地對峙著,直到柳東河匆匆而來的腳步聲響起,這才打破了此前的死寂。
“啟稟陛下,諸臣要求面聖,老奴無能,勸止不住,請陛下聖裁!”柳東河一頭跪倒在地,很是狼狽地顫聲稟報道。
“何人挑的頭?”李世民面色不變地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可不好答,饒是柳東河也算是膽氣大之人,卻吞吞吐吐地不敢開口,直到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之後,這才嚇得一哆嗦,緊趕著答道:“是,啊,是魏王殿下,後頭吳王殿下也提出要面聖一事。”
“哼!”李世民儘管早就料到會有這麼出戏,可還是忍不住怒氣勃發,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傳旨:諸臣即刻散去,有敢不遵者,按抗旨之罪論處!”
這道旨意可是重得很,柳東河一想起頭前被朝臣們圍攻的架勢,自是遷延著不敢起身,卻不曾想李世民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龍桌道:“柳東河,爾敢抗旨!”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實是,實是……”柳東河嚇得連連磕頭不已,話卻依舊說得吞吞吐吐地。
“哼,好個不敢,去,傳宮衛,有敢鬧事者,交由宮衛即刻緝拿,朕必將嚴懲不貸,還不退下!”李世民焦躁地霍然而起,怒視了柳東河一眼,不耐煩地揮著手說道。一聽能得宮衛支援,柳東河的膽氣似乎立刻壯了起來,忙不迭地磕頭應承,自去調取宮中侍衛不提。
“哼,朕還沒死呢,就等著鬧家務了,今日敢逼宮,明日只怕就敢殺進宮來了,都說說看,朕該拿這群逆子如何處置?”待得柳東河去後,李世民掃了眼那起子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的“泥菩薩”,沒甚好聲氣地問了一句。
在場的重臣都是老江湖了,見慣了生死,哪個都不是吃素的,個個心中亮堂得很,又怎會不明白今日所要議的是何事,又怎可能看不出先前李世民與柳東河本就是串通起來演戲的,再沒有徹底搞清聖意之前,自是人人三緘其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