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都要經過長河驛站。
可以說,這長河驛站的選址很特別。
因為如此,長河驛站是有三個大門的:一面是南北官道開的大門,進出都可以;一個是長河這邊的驛站碼頭,只准許停靠官船,不許民間船隻下錨。
雖然很大,但是長河這裡並不繁華,整個驛站最常用的就是傳遞邸報和更換驛馬的事兒了。
如今卻被人團團包圍。
這裡駐蹕著欽差大臣範青大人。
據說是因為範青大人覺得這裡足夠偏僻,足夠安靜,也足夠大,就打算在這裡過年了再走。
把整個江北府的官員差點嚇尿了。
整日裡提心吊膽,尤其是長河縣令,更是每日早出晚歸,天天來渡河來驛站這裡請安問候,比一日吃三餐還勤。
靳不二來的時候,直接是披著一個黑色的斗篷,被人從碼頭那裡迎入了驛站,他的小驢車在對岸停靠,需要採購的東西,都有人去辦了。
他隨著人進了一處寬大的房屋,屋裡溫暖如春,卻沾了好幾個人。
靳鋒將外面的黑色斗篷退了下去,露出真容,對著範青行了一禮:“臣常勝將軍靳鋒,恭請聖安!”
“聖,躬安。”範青大人臉色嚴肅的應聲,他現在是代表皇帝,說話不能隨便。
他說了這三個字,他身邊的禮部官員就喊了一個字:“起!”
靳鋒就直起了腰板兒,身上的斗篷被人拿去掛好,他自己則是坐在了一旁空出來的位置。
“我的常勝將軍啊!”範青“嗷”的一嗓子喊出來,身邊的禮部官員嚇了一跳!
這欽差大人平時不是這樣的啊?怎麼見了常勝將軍就這麼激動?不是早就知道,人好好的嗎?
奏疏都送回京城去了,還是八百里加急。
“別一副死了父親的架勢。”靳鋒一開口,就能噎死人。
“那個,將軍,範大人的父親,可是……。”盛安很想提醒將軍,範青的出身。
“我知道,死了好幾年了。”靳鋒一擺手:“我的密信寫好了,空白奏疏給我一份,我謄抄一下,加急送入京城吧。”
他的密信是寫好了,但是奏疏的內容也不短,他需要全心神的謄抄,因為奏疏是臣子向皇帝陳述意見或說明某些事情的,內裡是不能有錯別字的,寫錯一個字,他就得重新開始,所以他最討厭給皇帝上奏什麼什麼事情了。
以前是有文書幫他寫,極少有他親筆寫的奏疏。
但是現在這封奏疏,一定要他親自寫才足夠有誠意。
“好,來人吶!”範青這邊馬上叫人準備:“去書房吧,那裡安靜一些。”
“請!”靳鋒站起來一伸手。
範青大人客氣了一下,這就帶他去了自己的臨時書房。
一邊走,一邊道:“可是找到您了,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交差。皇上那邊惦記的很,訊息遞上去不到七天就有了回信,讓我們務必確認您安康健在。”
“這麼信不過你們?”靳鋒彷彿聽了個笑話。
“皇上是失望的次數太多了,也嚇壞了。”範青大人嘆了口氣:“又怕是空歡喜一場。好訊息都是騙人的,壞訊息就更多了,為此皇上可是沒少發火,不少人都吃了掛落兒。”
“活該!本將軍活的好好的是事實,找不到人就隨便找一具屍體說是本將軍,嗤!”常勝將軍滿臉的諷刺:“空口白牙一張嘴,當說謊不用繳納賦稅是吧?”
他這話還是從小神醫那裡聽來的呢,現在用上真是感覺特別合適。
“呵呵……。”範青大人笑的可輕了:“怪不得那幫人在您面前不敢放肆呢!”
這嘴巴說話也太毒了,不說話的時候,的確是武將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