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你史叔叔也要回來吃飯的,我——我今天親自下櫥,做一頓好菜來你們嚐嚐。”黃竹均手舞足蹈地說道。
其實,闞海在假惺惺地邀請她之前,就已經知道她不會去的了。現在她既然自己說不去,那就正好。於是,闞海也沒勉強,帶好門便尾隨史春燕下樓梯。
闞海和史春燕相隔有約一米的距離,史春燕走得稍微靠前,闞海宿後。兩人埋低了頭,默不做聲地出了縣百貨公司職工宿舍大院,迎著融融的春陽和習習微風,沿北街走去。雲江縣城的北街是縣級機關辦公地比較集中的一條街,相比之下,到這條街上來擺攤設簸人的很少,而且因為現在是星期天,機關單位裡都沒有人上班,這樣一來,平素就比較寂靜的北街,現在更加冷清了。闞海到是希望走這條街,因為,這樣一來,他避免了碰上許多熟人的可能。但是,他沒料到史春燕也會選擇這條街,頗令他感到奇怪。而史春燕之所以選擇這條街,其根本的原因是:她不希望更多的人,注視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
“平時除了呆在家裡看書之外,你喜不喜歡跟耍得好的朋友出來散步?”兩人沿北街默默地走著,闞海為了調節氣氛,便問史春燕道。根據前幾次交往的情形來判斷,他知道她是不會先開口說話的。
“不,不喜歡!”史春燕果斷地回答說。“街上有啥子好耍的?”
“可——可也不能老時呆在屋頭呀?多憋悶呀!”闞海說道。他心理想:本來身體就不好了,如果能經常到外面走走,且不對身體更有好處嗎?
“哼,奇怪!”史春燕很不滿意地睃了闞海一眼。“連屋頭都不好耍,哪裡才好耍?”
闞海沒想到自己出於對她關切的問話,居然在她看來覺得‘不可思議’,因而,內心一沉,臉上沒了笑容。但同時又想到,既然今天即將要作出與她一刀兩斷的決定,自己也就沒啥子好顧忌的,因而,硬著頭皮說。
“都喜歡看些啥子書呢?”
“啥子書都看,”史春燕面無表情地回答說。“主要是業務書籍,還有時裝雜誌或黨報黨刊等,說不準,反正——不想看,就陪媽打打牌。”
“都看這些?真行啊!”闞海本想說‘太單調’了,可是,一見史春燕那麼盛氣凌人的樣子,轉而又問:“平時,不喜歡看看小說或啥子的?”
“小說?”史春燕先是顯得吃驚地樣子,既而,不屑地說道:“除非是十分無聊的時候(才看)!”。
闞海實在是不好再問些啥子了,因為,他覺得跟她的交談很吃力。她似乎除了工作業務、打牌聊天之外,啥子也沒有興趣。就連看小說,在她看來,都是極為無聊的事。她到底對啥子有興趣呢?
“恩,我——我聽小紅姐說,你們的老家在——在洛河縣的——的農村?”見闞海半天不開口說話,史春燕便側過頭去,突然問他道。這是他們兩多次一起上街來散步的時間裡,史春燕第一次主動向闞海的問話。
闞海聽見她這麼問,便凝惑地抬起臉來,他的目光正好與她高傲的眼神彙集在一起。
“是呀,我們一共有四姐弟,尚傑老二,我老四。家裡有爸、媽和兩個姐姐,大姐和三姐都已經成家了。”闞海知道她之所以老是喜歡問自己這個問題,不外乎是想再一次確認自己是否是來自農村。因為,對於闞尚傑到底是何方人士、是農民出身還是幹部家庭出身,她早就一清二楚了,按理,完全沒有再問闞海的別要。然而,她此刻突然問起,其目的顯然不是為了瞭解他的家庭構成情況,而是以為這樣的‘提醒’可以使闞海感到自卑些,並以此來向闞海顯示自己的特殊地位和身份。這樣以來,她就可以讓闞海‘心悅誠服’地‘俯首稱臣’了。
“哦,是這樣的!”史春燕頓時象悟出了天機一般,欣慰地點著頭。“我——我聽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