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中田問。
“石頭嘛!”小夥子說,“石頭好端端在那裡,不是做夢。”
“石頭是在。”中田繼續做廣播體操,簡潔地說道。語聲聽起來彷彿十九世紀德國哲學的重大命題。
“跟你說,關於石頭為什麼在那裡,說起來話長,很長很長,老伯。”
“那是,中田我也覺得可能是那樣。”
“算了,”說著,星野從被窩裡起身,深深嘆息一聲,“怎麼都無所謂了,反正石頭在那裡,長話短說的話。”
“石頭是在。”中田說,“這點非常重要。”
星野本想就此說點什麼,旋即意識到早已飢腸轆轆。
“喲,老伯,重要不重要都別管了,快去吃早飯吧!”
“那是,中田我也肚子餓了。”
吃罷早飯,星野邊喝茶邊問中田:“那石頭往下怎麼辦?”
“怎麼辦好呢?”
“喂喂,別這麼說好不好!”星野搖頭道,“不是你說必須找那石頭,昨天夜裡我才好歹找回來的嗎?現在卻又說什麼‘怎麼辦好呢’,問我也沒用。”
“那是,您說的一點兒不錯。老實說來,中田我還不清楚怎麼辦才好。”
“那就傷腦筋了。”
“是傷腦筋。”中田嘴上雖這麼說,但表情上看不出怎麼傷腦筋。
“你是說,花時間想想就能慢慢想明白?”
“那是,中田我那麼覺得。中田我幹什麼事都比別人花時間。”
“不過麼,中田,”
“啊,星野君,”
“誰取的是不曉得,不過既然取有‘入口石’這麼個名字,那麼肯定過去是哪裡的入口來著。也可能是類似的傳說或自我吹噓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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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中田我也猜想是那樣的。”
“可還是不清楚是哪裡的入口?”
“那是,中田我還不大清楚。和貓君倒是常常說話,和石頭君還沒說過。”
“和石頭說話怕是不容易。”
“那是,石頭和貓差別很大。”
“不管怎樣,我把那麼要緊的東西從神社廟裡隨便搬來了,真的不會遭什麼報應?搬來倒也罷了,可下一步怎麼處理是個問題。卡內爾·山德士是說不會遭報應,但那傢伙也有不能完全相信的地方。”
“卡內爾·山德士?”
“有個老頭兒叫這個名字,就是經常站在肯德基快餐店前的那個招牌老頭兒。穿著白西裝,留著鬍鬚,架一幅不怎麼樣的眼鏡……不知道?”
“對不起,中田我不認識那位。”
“是嗎,肯德基快餐都不知道,如今可真成稀罕事了。也罷也罷。總之那老頭兒本身是個抽象概念,不是人,不是神,不是佛。因為是抽象概念,所以沒有形體,但總需要一個外形,就偶然以那個樣子出現。”
中田一臉困惑,用手心喀嗤喀嗤搓著花白短髮:“中田我聽不懂怎麼回事。”
“說實在的,我這麼說了,可自己也半懂不懂。”星野說,“總而言之,不知從哪兒冒出那麼一個不倫不類的老頭兒來,這個那個跟我羅列了一大堆。長話短說,從結論上說來就是:經過一番周折,在那個老頭兒的幫助下,我在一個地方找到那塊石頭嘿喲嘿喲搬了回來。倒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不過昨晚的確累得夠嗆。所以麼,如果可能,我真想把那石頭交給你往下多多拜託了,說老實話。”
“那好,石頭交給中田我了。”
“唔,”星野說,“痛快。痛快就好。”
“星野君,”
“什麼?”
“馬上有很多雷君趕來。等雷好了!”
“雷?雷君會在